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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李樹一邊看著妹妹,一邊時不時的看一眼他姐,不經意間就看到站在不遠處揹著行囊的人,把妹妹摟緊在懷裡,朝李芸娘大聲喊:“二姐,快點過來,那裡有個揹著行囊的怪人!”
李芸娘也朝著那人看去,見他揹著個破舊的包袱都站的筆直,四肢瞧著著都覺有勁,她問:“請問你到我們村要找誰?”
那人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臉上厚厚的鬍鬚和炸毛的頭髮把他的五官都遮擋起來。
李芸娘被這人的眼神審視,心裡怪不舒服的,又問:“你怎麼不說話?”
那人的嘴巴張合幾次,才找到聲音,低啞著嗓音:“芸、娘,是、你嗎?”
李芸娘聽著熟悉的聲音,眼一下子就酸了,手裡端著的木盆“哐當”掉在了地上,小跑的上前,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他,最後哽咽的說:“大哥,你是真的回來了嗎?”
李則剛艱難的點了點頭,也是嘶啞著聲音說:“我回來了!”
“嗚~,你怎麼才回來,我好想你,每天都很想你,其他人都回來了,就你沒有回來,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啊!!”李芸娘撲進大哥的懷裡,發洩她的想念、擔憂。
李則剛同樣眼圈發紅,“我回來了!這次不會再走了!”
哭完了的李芸娘從大哥懷裡出來,看向李樹:“大哥,那就是小樹,身後那個是小桃花,今年就要五歲了,你當初都沒來的見她就去了。”
李則剛蹲下向兩個小的伸出雙手想抱抱他們,李樹這會也認出是自家大哥,扭捏的往前走了兩步就興奮的也撲進了大哥的懷抱,只有小桃花沒有見過,覺得陌生,遲遲不敢過來。
李芸娘在他們兄弟兩個抱了一會,把掉在地上的木盆和裡面的魚撿起重新洗一遍,他大哥還有小樹都過來幫忙洗,小桃花害羞的擠在她的身邊。
兄弟妹四人洗好了就往家裡走,回去的路上不斷的有村人問跟在後面的是誰,李樹挺著胸膛驕傲的說“這是我大哥,我大哥他回來了!”
村裡人聽到是李則剛,也不敢置信,都好幾年了,當初回來的早就回來,就剩李則剛沒回來,大家都以為她犧牲了,現在人好好的回來了,都在驚喜。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李則剛就問:“我們家起了新房了嗎?”
李芸娘和李樹都在沉默,只有小桃花還不怎麼懂事,小臉自豪地說:“這是我們的家,今年新起的,我最喜歡這裡了。”
屋裡的溫如娘在家裡等女兒洗的菜,遲遲不見人回來,正打算出門去找女兒,就看到幾個孩子後面還跟著個高大的男子。
她正好和他對視上,什麼話都沒說,她就已經感覺得到是誰,她扶著門邊悽悽的看向門口:“剛兒,你回來啦?”
李則剛也是堂堂八尺男兒,此刻見到了自家母親,也是忍不住的感覺到委屈:“娘,是我,我回來了。”
李則剛越過弟妹,快步的上前扶住悲喜交加的母親,他猶如兒時那般抱住母親的腰委屈的大哭,什麼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在見到母親的這一刻,統統都成了雲煙,他只想投進母親的懷抱,這些年他太苦了。
李芸孃家這邊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隔壁大伯家,阿爺阿奶聽到動靜過來,看著盡是風塵滿面的大孫子,也是滿臉的苦澀,嘴裡也是反覆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許久,一大家子的人情緒才冷靜下來,李則剛看了一圈發現少了個人,問:“我怎麼沒見爹呢?”
眾人聽到這個問題,堂屋裡頓時就安靜下來,最後還是李民說:“你爹和你娘和離了,你現在是要和你娘過還是和你爹過?”
李民並沒有告訴他其實他的戶籍已經掛到溫如娘這邊了,就是想問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