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彷彿回到了錦城的療養院,她心中充滿不甘,胸中存著惡氣,她轉過身去,拒絕進食,天還沒亮,誓要死犟到底。
那麼多線人,那麼多渠道,那麼多爆料,她不相信一把沙揚出去,對方真的有這通天的本事將其巨細無遺,悉數攔住壓下。
姜品濃在房中枯坐一夜,眼眶疲紅,天際微白,保姆開門進來,將早餐和一疊報紙平整擺放在桌上。
她沒穿鞋子跳下床,光腳踩在地上,連滾帶爬跑過去,抓起報紙一頁頁翻過去。
財經,法律,娛樂,各個版塊都翻遍,紅男綠女緋聞政議,一夜過去,世上又添無數新鮮事,唯獨不見秋棠的名字。她苦心佈局期待良久的頭版頭條,一個都沒有,一個都沒有。
好像這些天以來不過是一場夢,夢裡她坐了一趟跌宕起伏的過山車,丟擲的豪言壯語全部變成氣泡消失在高空,下車後現實依舊一潭死水,不,甚至更糟。
翻至《花都晨報》,副版標題赫然醒目——
[錦城富豪再續弦——秋家高門新添美艷嬌妻,身懷六甲喜結忘年良緣]
新婚喜宴照片中,秋涵笙兩鬢微□□神矍鑠,懷中新娘杏眼粉腮小腹隆起,不究過往風塵,拋開利益裙帶,看起來倒真是一對十足恩愛的待產夫婦。
目光艱難地從新娘高聳的肚皮挪開,姜品濃死死盯著正文中某段小字——
「秋家掌門龍精虎猛,花甲高齡有望再添足斤麟兒,問及嬰兒性別,老少新人笑而不答,默契十足。新娘嬌而不怯,絲毫不懼水深火熱家產爭奪,腹中龍鳳似乎已有定論。」
姜品濃眼神空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麼還生得出,一定是那個賤人耍了什麼花招,秋涵笙這個老糊塗,畜生王八蛋」
七八份報紙被她捏在手裡扭曲撕扯,揉成一團掰成碎片,她喉間溢位破碎悽厲的哭啞:「我伺候了他二十年,二十年,一分錢也沒給就讓我滾了那個賤人憑什麼生得出孩子,憑什麼繼承家業!」
她坐在地上大哭,披頭散髮,裙釵凌亂,一整夜沒合過眼,眼裡布滿血絲,漫無目的地在地板上抓撓拍打,哭得啞嗓燒喉,哭得頭都抬不起來,臉上的彩妝溶溶抖抖,積在一起往下掉,底下素顏的疲態被陽光照得無比透徹。
姜品濃已是半點鬥志不剩,悲壯通通變成悲哀,她如今身陷囹圄插翅難逃,身無分文,為眾人厭棄,秋家再也回不去,唯一的女兒與她分崩敵仇,唯一的寄託希冀被折斷,所有的希望都落空,輸得徹徹底底。
清風捲簾而入,吹起兩張平絹素紙,劃出一道弧形絲光,刮過她的臉,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一張她計劃逃離療養院,裝瘋賣傻糊弄眾人時,療養院為她開出的精神病證明。
一張她被報社網媒以欺詐罪名上訴,法院發來的傳票。
按照合同,她之前收的定金,連同最終酬勞一起按十倍賠償。天價。
助手站在門口,告訴她:「一週報正在找你的麻煩,法院開庭之前,我們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在此期間,你有充足的時間思考該怎麼籌集這麼多賠償。」
「當然,如果開出的精神病證明屬實,那些合同當然就不作數了。」
姜品濃腦內如鍾撞,耳內如蜂鳴,眼前黢黑陣陣,頹然倒在地上,直接陷入昏迷。
-
「沒料理好家事,驚動了秦總,真是不好意思,在這替我前妻向您道歉。」
話雖這麼說,秋涵笙臉上倒不見半點歉色,笑得和風細雨,一句話將他與姜品濃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
秦易錚本也無意在此刁鑽,他瞧不上秋涵笙這人,但若非秋涵笙向他透了姜品濃的底,他與錦城這邊聯動,要扳倒這個女人,還得費不少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