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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錚驟然驚醒,牆邊的紅外小夜燈適時亮起,星光疏淡的夜幕透過窗簾縫隙若隱若現地透進來。床邊的香薰機煙霧繚繞,還沒到定時關機的點,他剛剛入睡不到一小時。
還好,只是一場夢。
抬手抹去額頭的汗,他將浸滿後背冷汗的襯衫脫下,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牆邊的夜燈熄滅了,睏意上湧,他重新睡下,但是很快又夢見秋棠,且夢境與剛才類似,總是上一秒處於令人沉醉的溫情中,下一秒就場景突變,秋棠一次又一次離開他,一次又一次開上那該死的令人恐懼的盤山公路,他拼盡全力去追,每次卻連她的衣角都夠不著,眼睜睜看著她墜入深崖,然後在最絕望的那一刻醒來,渾身濕透。
這樣的場景重複一遍又一遍,他記不清自己一個晚上到底嚇醒了多少回,每回醒來胸口窒息,周身僵硬,猶如死過一回。最後在天光微亮的時候,在鬧鐘響起來之前,他才得以見縫插針地小憩片刻。
秦易錚伸手滑掉鬧鐘,站起身揭下被汗水浸濕的床單和枕巾,扔進洗衣機。拉開窗簾,明媚光線映透一排封閉式的落地窗,今天依然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換上出門的正裝,他踩著樓梯下樓,走到一半,身形忽然僵住,他梗著脖子,猶豫而彷徨地,慢慢往下看去,視線掃過乾淨明亮的餐廳,掃過視窗擺滿綠植的廚房,空無一人,秋棠不在。
還好,她不在。這不是夢,在現實裡,秋棠過得很好。
秦易錚的手搭上扶手,不到十級的樓梯,他走得異常艱難緩慢,彷彿每一級樓梯都用盡全身力氣。他必須要很用力很用力,不然他連下一口喘氣的勁都使不出來。
鐘點工剛剛來過,放下早餐的同時帶走了廚房和客廳的垃圾。
他幾乎快要習慣在每天七點整的時候,用一人份的早餐。三天一輪,半個月更新一次選單。前天吃了廣式腸粉,昨天是雞蛋面,今天不用看就知道輪到了龍蝦粥。
只不過有時視線偶爾掃到餐桌對面壁櫥上擺著的合照,意識便會恍惚一下,想起原來這間屋子裡住著兩個人,餐桌上每天清晨擺著兩人份的早餐。
屋外種植大片大片的銀杏樹,金黃的樹葉縫隙間搖曳著庭院中繽紛盛放的花圃的色調。
夏花凋謝得差不多,秋季有秋季的顏色,秦易錚自金綠粉碧的花圃中直起身,在秋爽寂靜的早上,拎著灑水壺站在院子裡。
晨光熹微,周圍彷彿還沉睡在夢裡,他耳廓微動,聽見一陣呼嘯的風聲從遠方掃過來,呼嘯而張揚,他抬頭,看見一架飛機從頭頂高空飛過。
他看了好一會兒,飛機尾翼在魚肚白的天際留下兩排乳白如煙的氣霧帶,隱約可見上面閃爍的一點點紅燈。
飛機飛過深城上空,在終點南城機場降落,擦過長長跑道,噴出大量氣體,轟鳴而喧囂。
機艙開啟,秋棠穿著駝色薄款風衣,沒束腰帶,前襟敞開,裡面全黑,修身針織衫和緊身長褲,黑色高跟鞋,一副墨鏡遮住她大半張臉,低調地從艙門走出。
她順著客流走過玻璃過道,在轉盤處取了行李,副導演停著車在機場出口停車等。
秋棠上車後問了一下劇組的情況,兩人說了會兒話,她漸漸闔上眼睛,接下來一路都閉目養神。
片場正在拍戲,秋棠繞路避開眾人,悄悄走到監視器機位前,導演見到她,先是一愣,隨機放鬆下來,與她微笑著互相打了個招呼。
秋棠端了把塑膠矮凳坐下,片場在拍的這一場是秦晟的單人戲份。
他的表現相比剛開始已然脫胎換骨,原來天天看著不覺得,隔段時間不見果真是能看出差別。
之前是導演舉著對講機不停說ngng,眼下這場戲他演完可能自己心裡估摸著有哪裡不對,導演喊了卡以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