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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甩上車門, 車門閉合的巨響震亮了頭頂一排燈。一瞬間燈亮如晝,她的臉比白更白。
秋棠盯著led屏上數字上升跳躍,握著鑰匙的關節泛著青白。
虐貓,變態,道歉。
簡訊,見面,姜品濃。
她對著平整光滑的金屬內壁整理衣領, 撫平發梢,填補被抿掉色的口紅。
口紅蓋啪嗒合上, 電梯門開,公司走廊的暖光照進來,她臉頰染上幾分柔和血色,對焦急上前的張助理說,「好了,一件一件來,她人呢?」
似有心靈感應般,姜品濃茶杯一放,三兩步沖至會客室門口,扒門看著秋棠,嘴唇顫抖,眼眶通紅,恰到好處的欲說還休,停頓兩秒,開口哀哀喚她,「阿朝,阿朝,我是媽媽。」
她下一步就要上前,拉著秋棠手腕訴一番衷腸,做足母女情深模樣。秋棠在姜品濃抬腳那一瞬就料出她想幹什麼,結霜眼眸冷冷掃過去,一個眼神將她凍在原地。
「我不認識你。」秋棠轉頭問,「保安呢?把她請出去。」
她暖光燈光滲下睫毛,在她眼底投出兩道平整濃密的陰影,所有情緒都藏匿於此。
張助理將剛才所見所聞悉數吞進肚裡,手機撥出號碼,腳步離去得飛快。
姜品濃的表情扭曲一瞬,轉眼又擠出一個笑,上下打量秋棠身上奢品名牌,欣慰點頭,唯一不滿她過於乾淨空蕩的雙手,既無鑽戒也無珠環,想到方才問那姓張的小助理,如今秋棠和秦總如何了?
對方三緘其口避而不答,姜品濃暗中扼腕,看來還是沒攀上。粗粗一算,秋棠得有二十五了吧,她不由嘆息,恐怕再難找到更好的了。
不過倒也不算太差,雖然那張助理不近人情,嚴防死守不讓她出去走走,但剛才來之前,姜品濃特意在車庫轉悠了一圈,覺得真是氣派,員工都開這麼好的車,秋棠當老闆的得是什麼了?
她試圖從秋棠指縫中分辨車鑰匙的品牌來源,嘴上一萬分的關心:「阿朝啊,這入秋了,你穿得這麼少會不會冷啊?」
「人都走了,別裝了。」
秋棠視線筆直越過她,拎包走進休息室,門沒關,反倒推到牆邊大敞著。門裡正中一張灰色長沙發,剛才姜品濃坐過的左側凹陷下淺淺一窩,秋棠掃了一眼,轉身邁至右側。
她坐下,不動聲色開啟手機錄音,「從哪來的,怎麼找到的我,找我什麼訴求,保安來之前,你還有三分鐘。」
姜品濃怔了怔,扭腰擺胯跟進來,姿態做作,如一隻臃腫踽踽的花蝴蝶,不復當年曼妙身段,昔日柔媚嗓音也磨出幾分憤世嫉俗的尖利,她站在茶几對面,叉腰瞪著秋棠:
「你說的什麼話,我現在有難了過不下去了,你這當女兒的難道不應該負起贍養母親的責任嗎?」
「我沒有媽。」秋棠將胸前垂落的長髮撥至腦後,提醒她,「姜品濃,你還有兩分鐘。」
姜品濃氣急,頓時原形畢露,抬手沖她一道怒指:「你現在神氣了,翻臉不認媽了,在外面勾搭男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是誰生給你的這張臉!」
秋棠站起來看著她,森冷的目光與她齊平,姜品濃懼怕地往後退了退,還在嘴硬:「怎麼,你想打我?」
秋棠垂下的拳頭緊了又緊,過往回憶湧出,殺意不斷翻騰。
不可以,不值得,要冷靜。
她不停地這樣告訴自己。
姜品濃鎮定下來,抹去眼角多餘的淚水,向她開口要錢:「給我三千萬。」
「你公司之前那部電影線上線下票房加起來十幾個億,超出成本十幾倍,投資的節目也賺了不少,馬上又要播新劇了,專案接專案,利潤滾利潤,不會連三千萬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吧?可別騙我。」她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