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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筆,合同
秦易錚指尖猛地抖動一下,他大步上前,拉開秋棠辦公桌的抽屜。
她擺放東西有很嚴格的邏輯順序,最重要的檔案都放在最下面。
秦易錚有些用力過猛,抽屜險些被他拉壞,滑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抽屜是空的。
她手裡的那些版權協議,資源合同,全部不見了。
秦易錚愣了一會兒,猛然站起來,掏出手機給秋棠打電話,同時往總裁辦公室大步走去。
開啟大門,對流風吹進來,吹向正對大門的黑色辦公桌。白色紙張被風吹起,像一片羽毛,從桌上騰空,而後落地,輕輕飄至他腳邊。
他撿起,看見封面居中,黑體加粗的兩個大字——
辭呈
落款,秋棠。
秦易錚腦中嗡響,感覺像是在做夢。
而當他踉蹌站起,向前邁步,看見滿滿一桌的辭呈時,他被那a4紙的雪亮次痛了眼睛,愈發覺得這個夢不真實,虛幻到可笑。
助理辦公室,影視部全體職員,二十個人,整整二十份辭呈,整齊排列,鱗次櫛比,剛好鋪滿整張辦公桌,從桌邊到桌角,擺得嚴絲合縫。
正中間那裡缺了一份,原本放在那裡的,正是秦易錚手裡的,秋棠的這份辭呈。
手機話筒傳來人工客服的聲音,將他喚醒:「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rry ,the phone」
秦易錚放下手機,緊緊握著,連同寫著秋棠名字的這份辭呈,一起用力摔在地上。
手機金屬著地,立刻分崩離析,而辭職書不過一張紙,根本不受力,只折損了些許邊角,輕飄飄落地,又輕飄飄地飛走了。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的深城國際機場,秋棠剛剛撥出的電話順利接通。
「t6出口,我在這裡等你。」
第19章
陰雨連綿了十幾日, 整個春節都籠罩在瀟瀟水霧裡。雨刮器左搖右擺,映得人影憧憧。
拉起手剎,秋棠靠坐在駕駛座椅, 閉上眼睛,連續兩小時的駕駛讓她陷入疲憊的假寐。
秋棠曾經問自己, 人的極限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小時候看書, 書上說一隻螞蟻可以扛起比自己重五十倍的大米, 她當時覺得不可思議,
後來她頂著家中壓力申請出國, 偷僱偵探蒐集姜品濃的把柄,多方周旋,手段用絕,也是僥倖,最後竟全身而退, 現在想來其實仍心有餘悸。
留學生活忙到沒有時間打工, 她讀的是最累也最燒錢的金融, 獎學金多,開支更大, 每個月戶頭流水來來去去,最後往往只剩下那麼一點。
她就攥著那麼一點,掰著花,咬牙過,過到實在過不下去了,關起門,倒頭大睡, 醒來看見天光大亮,朝陽升起, 而她竟還活著,便又覺得老天待我不薄,前途充滿希望。
那天,秋棠拎著公文包從易升出來,包裡裝著她之前談下的資源協議,即將成立的新公司檔案,和一支鋼筆,
她目前為止的所有身家資本。
在易升大樓出去的花圃邊,她又看見一隻螞蟻,在凜冬細雨中,背負一片綠葉,踽踽獨行,蹣跚而固執。
仍是不可思議,可是那隻螞蟻,它能怎麼辦呢?不吃東西它會餓死,沒有葉子它要淋雨,它要活下去,一切只能自己扛。
所謂極限,所謂絕處逢生,實在是個很殘忍的詞。
相比秋棠,許荏南的成長環境要順利得多。
父親是科研院士,母親是外交翻譯官,他從小就去過很多國家,在別的孩子為命題作文搜腸刮肚冥思苦想時,他坐在南非大草原的大象背上,與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