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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點頭,隨即應道:「山城沒有機場,到時候安排司機送您。」
秦易錚說不用。
「我自己開車去。」
第22章 (小修)
第七十五次, 秦易錚獨自從大床上醒來。
床單枕巾每週更換一次,但秋棠的枕頭還原封不動地擺在那,數根長發散落其上, 七十五天過去,似乎仍有餘香。
秦易錚現在醒得比之前早, 習慣定鬧鐘, 因為再沒有人每天七點整, 繫著圍裙來到床邊,溫聲軟語喊他的名字。
如果時間緊急, 他們會有一個輕淺溫暖的早安吻,如果在週末,貼面輕吻繼而深入,唇涼舌暖,漸濃漸深, 他們極有可能雙雙陷入床塌, 衣衫盡褪, 纏綿消磨大半個上午。
鬧鐘鈴聲刺耳,一連串陽光越過窗簾炸在他眼前, 旖旎夢境煙消雲散,他清醒於今日冰冷的早晨。
脫下黑色睡袍,高大身軀修長玉竹,秦易錚逆著陽光走進衣帽間,光雕在他緊實分明的腹肌上,十分鐘後,他從裡面出來, 風衣黑褲,衣冠楚楚。
四月春末, 還是有些冷,庭院深深。邁巴赫自車庫開出,駛過高樓林立的繁華市區,駛過空曠寂寥的郊外高速,駛過漸漸西斜的大道餘暉。
從後視鏡望去,有山,有水,深城的建築群落慢慢遠去,縮成一團匍匐暗影。
秦易錚趕時間,幾百公里的距離,途徑三個服務站,他只在加油站裡眯了幾分鐘,一路疾馳到了山城,太陽已沉往西邊,淺赭如玫,四散在遠方山頂。
他將車停在村口,一片綠油油的農田邊,傍晚將暮,四下無人,他在鳥兒啾鳴中閉上眼睛,靠著椅背假寐。
地方實在遠,且偏僻。他開了整整七個小時,中間沒有任何休息,此時已是累極。
同樣一個人開車,秋棠路上有沒有休息?以前和她打長途電話,只要他說一句想你,短則當天,最多第二天,她便迢迢歸來,卸去滿身僕僕風塵,為他洗手作羹湯。
那時秦易錚只沉醉於她明媚笑臉與琳琅晚餐,卻不曾注意到她眼底倦色,痠疼頸腰。
抬手覆在眼前,酸澀紮在心尖,秦易錚長嘆一聲,稍作休息,重新啟動車子,進入這座他從未造訪過的村莊。
秦易錚出身顯貴,從小過的是人上人的生活,即便畢業回國後白手起家,也是紮根於大城市,娛樂投資,金融操盤,生意來往非富即貴。
他沒去過鄉下,但也知道鄉下該是什麼模樣。山城地處偏僻,所在地區是著名的貧困縣,他下了國道,途徑幾個鄰近的村莊,土路泥濘,黃沙白水,房屋低矮,像胡亂種在田邊的豆芽。
也是邁巴赫底盤夠穩,才一路顛簸不至於晃得眼花。
而進入山城宛如時空穿越,
地圖上閉塞到近乎與世隔絕的小村莊,柏油公路筆直寬闊,肆野阡陌,糧食果樹規劃有序,秦易錚自車窗內隨意一瞥,稻田間,他們用的竟然是統一的滴灌。
車子駛過成排梧桐樹,眼前的景象愈發繁榮到不真實。
公路盡頭,一片平坦綠茵之後,一座新翻的醫院,幾所新建的學校,窗明幾淨,綠樹青蔥,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近乎荒誕地矗立著。
秦易錚心神劇震,關門下車,迎著夕陽舉目仰望。
山城,怎麼會是這樣?
樓瓦飛甍,操場嶄新,教學樓蔚然高聳,校內遍植桃樹李樹,時值春末,綠李峭立,桃粉擁簇,隔著校外草坪,他聽見教室裡學生們乾淨稚嫩的聲音,齊刷刷念著古詩:
「桃李滿天下,春暉遍四方。」
聲音洪亮如鍾,撞碎恍惚心神,秦易錚仍有些割裂般的不真實感,彷彿置身夢境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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