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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阿婆緊緊地拉著李氏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們每年都帶孩子到道觀住上幾天，孩子肯定就會沒事的！你就別再擔心了。”李氏的目光在李鳳沼和羅九重之間遊移，她看著李鳳沼，眼神中滿是焦慮，然後又看了看羅九重，羅九重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這反倒讓李氏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 羅九重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明日午時，我們在三清殿門前做個法事，再給孩子帶上兩個銀鐲子，儘量少讓孩子接觸外人。另外，給孩子買個五六歲的婢女吧，讓她陪伴在孩子身邊，以免孩子感到太過孤單。”李氏連連點頭，對羅九重的安排表示贊同。 此時，羅九重和李鳳沼靜靜地坐在茶室裡，悠然地品著茶。茶室裡瀰漫著淡淡的茶香，彷彿將時間都凝滯了。羅九重默默聆聽著李鳳沼的話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淡然。 李鳳沼則在房間裡焦慮地左右踱步，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就不怕那孩子以後有個頭疼腦熱的，這李婆子都來找你？” 羅九重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地說：“我倒是願意她們來找我。” 李鳳沼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羅九重，“怎麼？你是覺得道觀生活太無聊了，想給自己找些樂子？” 羅九重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茶，然後瞟了一眼李鳳沼。那一眼，看似平靜，卻似乎蘊含著千言萬語。這眼神讓李鳳沼心中一緊，竟不自覺地有些心虛起來。 羅九重說：“我雖然沒有做過父母，更不能理解他們老一輩人的想法，但是我也跟師姐帶過孤兒們，也照顧狐玄子這麼久了。有孩子便要為孩子的未來打算，你看剛才，我說孩子會妖化，那李氏臉都白了。知道自己要死了，也知道自己過幾年會死，真不是一回事。大部分人擔心孩子的前途就是因為孩子有時就像蒙著眼睛的驢，到了一定歲數，做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李鳳沼問：“那你怎麼想的？” 羅九重說：“我想給狐玄子找個夥伴。” 李鳳沼說：“怎的？給他找個童養媳？” 羅九重說：“我是說那個襁褓裡的孩子。” 李鳳沼這才突然反應過來，說：“合適！你別說，真合適！一個是狐仙和凡人生的半妖，一個是凡人和狐妖生的半妖，而且一男一女！” 羅九重說：“修士無論是真氣道、仙道還是妖道，有沒有緣分無所謂，至少他們都是半妖，總是要修行，總是要交朋友的。我起碼知道了，可以從中牽個線。” 李鳳沼說：“那也不是隻有這一個半妖呀！你不是還嫁出去兩個狐仙了嗎？她們不也要給凡人生孩子？” 羅九重說：“等孩子大一些儘量讓他們認識認識，你發現沒有狐玄子的嗅覺越來越敏銳了。我覺得等孩子大一些，他們只要看對方一樣就能知道是同類人，總不會形同陌路的。” 李鳳沼說：“我倒覺得他們會相互排斥。” 羅九重反問：“怎麼會？好不容易找到同類不應該高興嗎？” 李鳳沼說：“如果性格內斂可能會如此。但如果性格外向，那就很難說了。你想，那孩子一直覺得自己在身邊的人之中非常特別，可能某些方面還出類拔萃。長大了才知道是因為自己體質特殊，但他周圍的人是不是要特殊對待他？若是家裡再溺愛一些，養出個無法無天的性子。突然看到自己一樣的，可能還比他更厲害的，是不是覺得天塌了？” 羅九重看著李鳳沼，兩手抱胸說：“是不是紈絝子弟都是這麼想的？” 李鳳沼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地說：“我可不是這樣的啊！我是在不得不去的一些宮廷聚會上見到這樣的人，還挺多。好在我地位比較高，他們總不敢惹我。不過，也不見得我好就是了。” 李鳳沼看了看羅九重的臉色，又小聲地說：“我小時候，多數時間只要回到皇宮就和皇兄在一起，他比先皇更保護我，我只是看到有人被欺負而已。” 羅九重說：“你也不是聖人，倒是不用什麼都攬上身的。不過，你先也是修士，也是王爺，還是要多為蒼生考慮一些。不只是你，我和你一樣，在最順利的一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