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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傅洗塵剛剛喪父,未必在最佳狀態, 攔截這支聯軍需要秘密行動, 以擅長詭變,狡詐者為宜, 魏嘗本身就比他適合許多。
更何況,都城之內的確無人比他更熟悉衛國的一草一木。即便是身為衛人的衛颺, 也因常年居於長安, 不如他了解那裡的大河大山。
但從私心上來講, 薛瓔又生出猶豫來。心底那道坎一時跨不過,要她如何若無其事派他出去辦差?
她注視他片刻,喉嚨底有點發梗。
魏嘗卻飛快理清了思路, 道:&ldo;衛國疲軟整整三十年,戰力弱到不堪一擊,對方不會花太多兵馬在奪取要塞上,何況這批散軍意欲繞背奇襲, 數目太多容易及早暴露。所以,我也不需要太多人手,保證行蹤隱秘更要緊。你給衛王發封密函, 要他準備接應,我到了以後就地取材。&rdo;
他這是要借用衛人的兵馬。或者,嚴格意義上講也不能說是借。
軍情緊急,倆人發現異動的時辰有點晚, 眼下沒有太多猶豫的餘裕,既然他的計劃已然周全,薛瓔也只能點點頭,暫且顧全大局,示意可以。
就這樣吧,天大的溝壑,回來再填吧。
魏嘗起身匆匆離去,臨到門檻前卻驟然一停,記起上回他深夜離府辦差,她在他唇上落下的一吻。
薛瓔望著他挺直的背脊,和那隻扶在門框上的手,似乎知道他在等什麼。
更漏點滴,四下忽然變得異常安靜。五個數過去,她沒動,十個數過去,她還是沒動。
她好像自己跟自己倔上了。
十五個數過去,薛瓔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起身上前,魏嘗卻嘆了口氣,一腳跨過門檻,轉眼消失在夜幕裡。
她默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魏嘗秘密領兵北上後,薛瓔也立即向衛王發出密函,並召集了心腹朝臣議事。秦家剛剛被剷平,朝中尚未來得及整頓,眼下形勢並不穩健,所以戰事徹底爆發前,她不能將內情昭告於朝堂。
魏嘗似乎註定一直辦著見不得光的事。
接連幾天,薛瓔一邊對接從他那處來的軍報,一邊密切關注南邊的情形,極力穩住長安情勢,直到七日後,得到一個意料之中的好訊息。
魏嘗順利與衛人的兵馬接上了頭,截到那支聯軍,一路誘敵深入龍虎峽,致使對方悄無聲息全軍覆沒在了那處。
戰事講究起勢,這番快準狠的秘密行動無疑替朝廷醞釀了一個絕佳的勢頭。薛瓔得到訊息後鬆了口氣,命人傳信給魏嘗,叫他把衛國那邊安排妥當後就回來。
聯軍就那麼一支,再多沒有了,即便有,要想再次繞背也幾乎不可能,衛國的形勢已經穩下,他該儘快回來坐鎮長安。
信件傳出,薛瓔又開始揀起心裡那樁事思量,不料兩天後夜裡,瞧見林有刀連滾帶爬似的飛奔到她屋裡,說衛國出事了。
她驀地起身,問他詳情。
林有刀奔得口乾舌燥,道:&ldo;是魏中郎將不見了!那邊的弟兄說,魏中郎將收到您的信件後,當夜就秘密入了一趟衛王宮,與衛王交代過後事宜,叫羽林衛們在城外等他,可他們直到天亮也沒見他回。&rdo;
薛瓔心頭猛地一跳:&ldo;問過衛王了嗎?&rdo;
&ldo;問過,衛王說他交代完事就離開了,按時辰算,夜裡就該與城外的羽林衛接上了頭。&rdo;
她語速飛快:&ldo;與他隨行的羽林衛呢?&rdo;
&ldo;沒有。&rdo;林有刀搖搖頭,&ldo;魏中郎將要求他們不許隨行,他是孤身入的衛王宮。&rdo;
薛瓔面上焦色一點點淡了下去,最終化作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