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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
除此之外……她將注意力轉回他臉上,卻見他神情一恍,瞳仁裡的防備與敵意不知何故倏爾消失無蹤。
他的眼仍緊盯著她,裡頭的意味卻頻頻變幻。起先是些微不可思議,繼而添了幾分如釋重負,再接著……
薛瓔微有愕然。這人好像要落淚了。
洶湧的浪潮盈滿他赤紅的眼眶,與他硬朗若筆刀雕裁的五官格格不入。他張張嘴,模模糊糊說了句什麼。
薛瓔沒聽清,倒是他懷中孩子突然掙脫他大掌桎梏,大喜過望般扭頭,接著眼神一亮,踩著他胸膛一骨碌爬起。
男子臉色一青,悶哼出聲,神情痛苦地捂緊心口,切齒道:&ldo;魏遲……&rdo;
叫魏遲的男娃娃沒來得及理會他,緊盯薛瓔,張著胳膊就朝她撲來:&ldo;是阿孃!&rdo;
&ldo;……&rdo;不是。
薛瓔飛快後退。魏遲沒撲到她,人一歪撞上洞壁,塞了一嘴的雪。嘴一鬆,雪沫子嘩啦啦往下漏。
她皺皺眉,轉眼卻見剛吃了一腳的人恢復了力氣,踉蹌爬起,把那孩子一屁股重重撴進雪地裡,而後腿一跨出了洞。
薛瓔個頭不算矮,可他一站直,頎長的身板還是往她身上投來一片碩大的陰影,一瞬壓下的目光沉沉如山。
她姿態防備,手中袖箭仍直指著他,一面借日頭看清,這男子穿了件不夠禦寒的玄色薄繒衫,長著副極其凌厲的面孔‐‐鼻樑高挺若垂懸膽,斜飛入鬢的雙眉渾似刷漆,稜角分明的一張臉,獨獨眼角下邊一顆細痣中和了幾分張揚的氣勢。
他的嘴唇打著顫,瞧她的眼神就如遇見久別的故人。但薛瓔記憶裡並沒有這樣一個人,滿心莫名其妙而已。
記起方才那認錯親的孩子,她回過味來,率先開口:&ldo;我不認得公子。&rdo;
魏嘗正欲朝她張開的胳膊僵垂著不動了。
薛瓔目露試探:&ldo;公子倒像認得我?&rdo;
她開口時抑揚頓挫全無,問話都帶著上位者的姿態。魏嘗眉峰一斂,滿腔激越收了個乾淨,神色黯黯的,搖頭道:&ldo;不認得。&rdo;
薛瓔略一點頭,不欲再久留,張嘴剛欲告辭,忽聽他搶聲補了一句:&ldo;犬子方才多有冒犯。&rdo;
她搖頭示意不礙,一指被搗壞的洞穴,語氣稍緩:&ldo;公子言重,是我冒犯在先,我且……&rdo;
&ldo;姑娘的傷口好像裂了。&rdo;魏嘗再次搶了她告辭的話頭,視線落在她左肩,鼻子一皺,似嗅見什麼。
薛瓔順他目光垂眼一看。
確實,起初對上這人,她因繃著股勁,致使匆忙裹好的傷口又破了皮。但血並未滲出厚重的衣袍,他竟聞了出來。
這嗅覺放在狼犬裡頭不算什麼,放在人裡頭,便有些了不得了。
因見他似非等閒,又接連兩次打斷她離去,薛瓔剛卸下的戒備頓時再起:&ldo;我這傷容易惹來雪狼,公子還是別耽擱時辰,自找麻煩了,告辭。&rdo;說罷轉身就走。
魏嘗沒再阻攔,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眼前卻一遍遍晃過她的面容。
鵝子臉,水杏眼,長眉連娟,鬢似漆墨,與他記憶中的那人幾乎一點不差,一樣是溫溫婉婉的長相,卻偏合了副清冷疏離的氣質。
他幹杵著一動不動,直到身後傳來魏遲哆嗦的問話:&ldo;阿爹,這到底……是不是阿孃?&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