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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第一眼見到張平起，她就知道，張平的氣其實沒有那麼重，像平日那樣哄一鬨，最多再老實待家一兩天，也就算了。可剛剛那一下，讓她全然不懂了。

&ldo;耍我麼……&rdo;

張平手指一曲，似要抬起，可等了再等，也沒有動作。

袁飛飛拍拍手上的塵土，轉過身，淡淡道：&ldo;我出去了，晚些回來。&rdo;

張平看著袁飛飛轉頭的一瞬，張開了嘴。可直到袁飛飛從院子裡走出去，他都不知，自己要做什麼。

喊她？

叫她？

用這張嘴……

張平咬緊牙關，靠在灶臺旁，緩緩閉上了眼睛。

袁飛飛出門直奔北街銅鑼巷，在拐進巷子口前她隨手在街邊挑了一根趁手的棍子。巷子裡，有零零散散幾個乞丐，袁飛飛拎著樹棍一路朝著其中一個背影過去。

&ldo;喂喂……&rdo;其他幾個乞丐見到她，繞得遠遠的。

袁飛飛走到離那背影三步遠的位置，二話沒說，拎起棍子就朝人頭砸下去。

&ldo;啊‐‐！&rdo;一個小乞兒從巷子口進來，正好看見袁飛飛舉棍，嚇得大叫一聲。那乞丐反應算快，在叫聲響起的時候，朝一旁猛地一撲，躲開了棍子。

袁飛飛反手再抽，乞丐來不及爬起來，捂住腦袋，被袁飛飛一棍子輪在胳膊上。

&ldo;！&rdo;

乞丐身形瘦弱，禁不起打，身子抱成一團忍著疼。

袁飛飛臉色平淡，下手狠辣，半分猶豫都沒有，足足打了十棍才停下。她將棍子扔到一邊，看著蜷縮在地的狗八，低沉道：

&ldo;一聲不吭，你也算骨氣。&rdo;

狗八低著頭，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吹了吹肩膀上挫開的皮。

&ldo;你來了。&rdo;

袁飛飛打完人，像沒事人一樣坐到地上，狗八也一點還手的意思都沒有，屈起膝蓋，坐到袁飛飛對面。

袁飛飛看著他，&ldo;說吧。&rdo;

狗八揉了揉鼻子，低聲道：&ldo;是我說漏了，你打我我受著。&rdo;

&ldo;呵，&rdo;袁飛飛冷笑一聲，道：&ldo;說漏了？你當我傻的麼。&rdo;

狗八不言不語，垂頭坐在一旁。

袁飛飛靠在背後的牆上，淡淡道：&ldo;我不只一次同你說，我去金樓的事情不能讓張平知道。現下他不僅知道金樓了，還認識凌花了。狗八，你這嘴漏的可真徹底。&rdo;

狗八腳動了動，他兩隻腳上烏黑一片，是長時間沒有洗過了。左腳上還受過傷，當初得罪了世家的惡奴，腳掌叫人敲裂了，指甲蓋撥下去三片，後來袁飛飛費了好大力氣弄來傷藥，可算是保住了腳，可也留下了病症，走起路來難免一瘸一拐。

&ldo;我只是讓你把張平送回去，為何多話。&rdo;

&ldo;他問你去哪。&rdo;

&ldo;哦，我還不知道你是這麼正直的人，問什麼講什麼。&rdo;

狗八看著地面上的碎石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ldo;因為裴芸麼。&rdo;

狗八猛然抬頭。

袁飛飛靜靜地看著他，目光說不出的冷淡。

&ldo;你不想我去裴芸那裡，是不是。&rdo;

狗八看向一邊，&ldo;啊……&rdo;

袁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