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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鈞煜態度依舊強硬,自顧自抱起驚惶的喜安回房,“喜安別怕,爹爹帶你去找孃親好不好,你孃親正等著你呢……” 喜安眼看何大娘被帶走,害怕得嗚嗚哭出聲來,“婆婆,婆婆,別走…別丟下我……” 走到樓梯口的何大娘聽到她嗚咽的哭聲,心裡雖也不好受,但經過這一天一夜的牢獄之災,她只恨不得趕緊離了這是非之地,心一狠,連走帶小跑地跟著領頭之人走了,再沒有回頭給喜安哪怕一個安撫的眼神。 女兒在耳邊的哭喊聲像扎心的銀針,裴鈞煜心裡也不好受,只能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一下下撫著她後腦勺,輕輕拍她的背,試圖給予她來自父親寬厚的安慰。 可在這安慰之前,他給喜安帶來的是巨大的恐懼。 喜安性子隨了姜瑜,表面少言少語,實則心裡主意不小,不是輕易聽人話的。 他這快速轉變的面孔和並不單純出於父親慈愛的安慰,讓心思細膩的喜安更是不安。 裴鈞煜把女兒抱到床邊坐下,“孃親在睡覺呢,睡了好久,大夫說她被夢魔困在夢裡了,再不醒來就永遠醒不過來了,乖孩子,你孃親平日裡最疼你了,你快把她的神魂喚回來,她一聽到你的聲音,肯定不捨得再睡下去。” 診治的大夫說不清姜瑜會昏睡多久,可他知道,總歸越快醒來才好,遲遲不醒,總是讓人心焦。 他曾聽說過尋死之人的求生意志消沉,縱是一息尚存,若自身不能及時自救,也恐是徒勞而已。 他斷不能讓姜瑜繼續無牽無掛地昏迷下去。 母子連心,天性使然,她身為人母,難道真捨得下兩個懵懂無知的孩子麼? 故而用她疼愛的女兒一試。 喜安見到孃親,哭聲才慢慢停了下來,可她從小在明芳學醫的環境中耳濡目染,又在濟善堂裡見多了得各種病症的病患,加上對裴鈞煜的排斥和防備,她根本不信他說的話。 什麼夢魔? 孃親分明是病了,肯定是被這個壞人害病的。 她雖看不出孃親生的是什麼病,可她知道病了的人都是要好好兒休息的,怎麼能吵她睡覺呢? 喜安眨巴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喃喃小聲喚了兩句“孃親”,從裴鈞煜膝上挪動到姜瑜身邊,學著孃親平時照顧她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臉頰,便再不出聲,想著等孃親休息好,自然就會醒過來了。 裴鈞煜見她小小年紀就懂得心疼母親,欣慰之餘,也覺心酸不忍。 到這時,他才對喜安是自己與姜瑜的女兒這個事有了實感,不由跟著往前坐,重新把喜安摟在懷中,父女兩人一道安安靜靜地等著姜瑜醒來。 昏睡中的姜瑜無知無覺,那簪子刺入心口的一瞬間,她其實是沒有痛感的。 在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後,輕飄飄的靈魂如融於自由的風,帶走所有冗長的、層層疊疊的記憶。 原來死亡的感覺並不沉重,反而是輕盈的。 但死亡在絕大多數人眼裡是壞事,因這意味著永別,芳魂一逝,奈何橋邊,喝下孟婆湯後,碧落黃泉,再難得見,有無來生都尚未可知,何況再續前緣。 只有活著,才有重逢和改變的希望。 謝宴怎麼忍心看心愛之人絕望死去,所以他拼盡全力,又及時救了她一回。 許是喝下的藥起了作用,又或許真是喜安喚醒了她的求生之志,不多會兒,姜瑜悠悠醒轉。 隨後頓覺心臟一陣刺痛,渾身有種說不上來的疲憊乏力。 “阿瑜,你醒了……” “孃親,你終於醒了……” 她先是聽見兩道激動的聲音,然後眼前景象逐漸清晰,思緒漸明,腦海中卻是一片不知何去何從的空茫。 裴鈞煜暗示性地推了推喜安的背。 喜安忙探身向前,“孃親,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喜安給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姜瑜眼珠循聲轉動,對上女兒擔憂的眼神,也看到了女兒身後那個令她恐懼的人。 還來不及多想其他,她立時注意到喜安看起來情況不太好,頭髮有點亂了,臉上有未乾的淚痕,眼睛紅通通的,嘴唇沒有血色,臉色也很差。 她甚至猜測裴鈞煜有意薄待了喜安,畢竟他以為喜安是她和別人生的孩子,定會遷怒。 姜瑜越想越愧疚,強忍不適坐起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