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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那男人的生死漠不關心,但父子天性,兩個孩子還是關心父親的,喜安還好,聽得她安慰的話便乖巧點點頭,樂安卻一直悶悶不樂。 午後天氣涼爽,她坐在一旁看樂安練劍,有一暗衛在旁教導兼陪練,許是礙於身份,言語動作間過分拘謹小心,縮手縮腳的,一副生怕樂安受傷的樣子。 練了沒多會兒,一個回合結束後,樂安便覺得有些無趣,垮著小臉,略顯煩躁地喊了停,收起小木劍朝一旁坐在樹下的姜瑜走去。 姜瑜看見那暗衛明顯鬆了口氣,只覺好笑又無奈,眼見兒子一臉鬱悶的走來,捏著帕子笑意溫柔地向他招手。 那道小小的身影背光從明媚燦爛的陽光下走來,有一瞬間,她竟彷彿在他身後看見了另一道悠然挺拔的身影,雖看不清模樣,卻能清楚地想象到他此刻眼角眉梢微微帶笑的清潤面容,一時心意觸動,淚溼眼眶。 樂安邊走邊嘟囔,“孃親,爹爹什麼時候能好,我想他陪我練劍,我覺得爹爹比那個大哥哥厲害,我不喜歡這個哥哥教我。” 姜瑜眼前一晃,回過神來,眼中映出樂安與裴鈞煜相似的面容和神情。 他身後明明空空,哪兒有半點那人的影子,心中不由重重一墜,空落落的,不免又生出許多傷感的情緒來。 驟然聽見兒子抱怨的話,她眨了眨眼,隱去淚意,重拾笑容,給他輕輕拭去腦門上出的汗,“我倒是看他教得蠻好,只是你還沒適應罷了,貪多嚼不爛,慢慢來挺好的。” “孃親,爹爹的傷真的不嚴重嗎?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樂安問出心中糾結一夜的話。 姜瑜心知兒子有自己的判斷和主意,沒有完全相信她說的話,因此也不再瞞他,抬手按在他胸口,低聲道,“你爹爹傷在胸口要害,傷得很重很重,大夫說危及性命,還需熬過這幾日,我們不能去打擾他,若是熬不過,恐怕…你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樂安眼睛一下就紅了,神色也變得擔憂害怕起來,帶著哭腔道,“是不是找的大夫沒本事,孃親,謝伯伯醫術那麼好,比小姨還好,我們趕緊去找他來給爹爹治傷吧,我不想沒有爹爹……” 姜瑜心疼兒子,忙摟過他,安撫的話幾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卻又在嘴邊轉了一圈,改口一字一句道,“這兒離謝伯伯那裡太遠了,現在去找他已經來不及了,生死有命,一切…都是定數。”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當晚做了個噩夢。 夢中的她遠遠就看見謝宅大門白幡高掛,不斷有人面帶哀意愁容進進出出,程木川面容憔悴,身著喪服在門口迎接來人。 她心中一緊,不敢多想,邊跑邊大喊,“哥哥,我回來了,家裡怎麼了……” 可直到她跑到程木川面前,他都沒有反應。 姜瑜更加大聲地跟他說話,“哥哥,是我啊,素雲啊,我回來了” 話聲戛然而止。 因為程木川竟然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向身後來人走去。 姜瑜這才發現,原來他看不見她,自然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更加慌張,來不及細想,快步往屋裡走去。 卻見靈堂中間赫然放著一副靈柩,明芳披麻戴孝,跪坐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 “不…不會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呢喃著後退幾步,轉身環顧四周,急切地在來來往往的人中尋找那人的身影。 “謝宴!謝宴,你給我出來!你在哪兒……你別嚇我……”她無助地大喊,卻不願再靠近靈堂半步,生怕看見那靈牌上有她最不願看到的名字。 人來人往,她身邊走過一個又一個人,眼前掠過一張又一張陌生的面孔。 卻始終不見那人。 “程素雲!你個賤人還敢回來?你害死我哥哥,我要你償命!” 姜瑜聞聲轉過身,就見明芳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後,眼神中充滿仇恨,一臉猙獰地狠狠瞪著她。 “你個恩將仇報的賤人,還我哥哥命來……”她雙手死死掐住姜瑜脖頸,聲音慘厲,一雙怒瞪的雙目血紅如索命的厲鬼。 得知謝宴死訊,姜瑜悲痛萬分,手臂無力垂下,沒有任何抵抗,在痛苦的窒息中緩緩闔上了眼簾。 “孃親,孃親……”喜安被說夢話的姜瑜吵醒,小聲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