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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玉和辜尨皆面面相覷。
女人揚起臉，書玉就著微暗的路燈看清了她的五官。這分明是午後來這點梅小築鬧過的那位八姨太太。
書玉心裡有了計較，溫言道：&ldo;八姨太太，我與我先生剛剛搬來這點梅小築，並不是你口中那位&l;大人&r;。你應該是認錯人了。&rdo;
八姨太愣了愣：&ldo;你們現下住在點梅小築？&rdo;
書玉點頭：&ldo;是的。&rdo;
&ldo;怎麼可能？&rdo;八姨太面色泛白，&ldo;這處別苑向來只招待那一位貴客。怎麼會……&rdo;
辜尨問：&ldo;這裡以往招待的是哪一位？&rdo;
&ldo;是韓家祖上一直侍奉的官人。&rdo;八姨太遲疑道，&ldo;每一年，那一族的後裔都會在點梅小築住一段時間，這個院子雖名義上是客房，實際上是那位大人在韓家的私宅。&rdo;
書玉不由心裡犯怵。韓擎果然豪氣，不問緣由竟真將這處宅子撥給了她和辜尨。只是她對&ldo;大人&rdo;這個稱號委實不太有好感，她所知道的&ldo;大人&rdo;只一位。
且那實在不是個叫人喜歡的人物。
書玉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賀子池曾在扯淡韓家鬧鬼之事時，似乎提到過，大房的八姨太太因見了&ldo;鬼&rdo;而嚇得流了產。
&ldo;太太，聽說你曾見過&l;鬼&r;？&rdo;書玉單刀直入，&ldo;我曾聽府裡傳言，你因見鬼受到驚嚇，故而流了產。&rdo;
八姨太甫一聽到&ldo;鬼&rdo;，生生愣了愣，再聽到後半句話，勃然大怒：&ldo;那群狼心狗肺的小人！明明我已經誕下了孩兒，他們要搶走我的孩兒，偏偏還怪在鬼的頭上！無恥！下作！&rdo;
書玉連忙安撫：&ldo;我自然是不信的。那你能和我說說你見到的&l;鬼&r;到底是什麼樣的麼？&rdo;
八姨太胸脯起伏：&ldo;那也是一樁怪事。我只差半月就要臨盆，那日傍晚我正在院子裡散步，竟然見到了已經死了兩年的芙芳。她懷裡抱著個孩子，似乎正在給他餵奶。我嚇得一驚叫，再回神哪裡還有芙芳的影子？！只留下地上嗷嗷哭的孩子。我再一看吶，那孩子分明是大太太的外孫。我一是受了驚，二是害怕大太太追究，索性借著見了鬼的由頭稱病養胎……&rdo;
書玉暗忖，韓家的&ldo;鬼&rdo;就是那個已經死了的女眷……芙芳？
這個芙芳又是誰？
八姨太冷笑：&ldo;韓家不知從哪個年頭開始，越發縱容子弟沉迷女色。每年都有姨太太入府，年輕漂亮的歌女舞女更是月月不斷。芙芳就是三年前被我們大老爺弄大了肚子抬進府的。聽說是家裡破產流落到跳舞場裡的千金，呵，誰知道呢？&rdo;
書玉正要再問。突然一陣嘈雜聲由遠而近，有燈火的光亮正一簇簇地往這裡來。
八姨太臉色大變，不住地磕頭：&ldo;求求先生太太，救救我的孩兒，那個大人有收集嬰孩的怪癖，孩子在他手裡，我一日也不得安心。我這番被大房抓了回去，怕是要打斷我的腿，叫我再也不得出門了！&rdo;
話音未落，只見韓菁姝領了一群人，神色嚴肅地來到了點梅小築門口。
&ldo;帶回去。&rdo;韓菁姝吩咐了一聲。立刻有家丁直接扛起了八姨太。
八姨太也不叫嚷，滿目死灰地任自己如貨物般被帶走，只在最後望向書玉時，灰敗的眸子裡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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