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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樓內，早已放好了熱水和乾淨的衣物。
書玉當即結了外袍，入了浴桶，熱水漫過四肢百骸，登時渾身的涼氣走了個透。
辜尨則不疾不徐地在屋子裡走動，幾番下來，確定一切妥當後這才放下心來解開大衣。
書玉舒服地趴在浴桶邊，沖他道：&ldo;你要再磨蹭，你那桶水可就涼了。&rdo;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回道：&ldo;你這裡不是還有一桶麼？且桶裡還有個美人暖著水溫，我急什麼？&rdo;
她睬也不睬他言語中的輕佻，只潑他一臉水花，問：&ldo;你為何還要與那半個東瀛人一道，還有，曉不曉得什麼叫掩藏實力啊？&rdo;
他脫了外衣，沉入了另一桶熱水中，與她並肩，答：&ldo;誰說我要與他一道了，我不過想探一探他來這小鴛鴦天是為了什麼。至於掩藏實力，&rdo;他笑了，&ldo;你以為他看不出來麼？我有一份掂量，他也有，既然我們心裡都有了數，再惺惺作態，實在不好看。&rdo;
她一時有些無言。
半晌，她問：&ldo;是他嗎？&rdo;是那個心思叵測且將諸人耍得團團轉的幕後滿清遺貴麼？
他摸了摸下巴：&ldo;我不知道。&rdo;
她傻眼，拿水潑他：&ldo;你又唬我！&rdo;
他抖開水珠：&ldo;他是誰關我何事？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處理那麼多事情，清朝遺族掀起的風波不過其一，這件事我本不會親自過問。&rdo;只不過其中隱約牽扯到了她，這才讓他掛了心。
她呆了呆，只聽他又道：&ldo;況且，他是誰不重要，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一輩子不知道他是誰，興許也不是壞事。&rdo;
一輩子做個無知懵懂的局外人，未嘗不是種幸福。
&ldo;書玉。&rdo;忽然，她聽到他喚她的名字。
他很少這樣完整地叫她的名字，她不禁斂容看他。
&ldo;還是當初那句話。&rdo;他說，&ldo;我把你送到別處吧。丹麥，挪威，瑞典，那裡的景色都不錯，生活也很愜意，你先去到那裡，等我這邊安定了再接你回來。&rdo;
她不說話了。
&ldo;你去嗎？&rdo;良久，她只問了這一句。
這下換他沉默。
她輕哼一聲：&ldo;你不去，我去那裡有什麼意思。我走了，你安心，那你讓我怎麼安心？&rdo;
他撫上她的手，軟言道：&ldo;好，我們不談這個問題。&rdo;
二人沐浴過後，換上乾淨的寺間皂袍。甫一下樓，便聽雪地裡傳來一陣喧囂。
書玉不經意間轉頭，便間大雪中跑過來一個著窄袍的女子，女子身後跟著個高個的男人。兩人都小跑著往這裡來。
很快，他們踏上了木樓的簷廊，一邊吐著涼氣，一邊抖著身上的雪團。
書玉愕然：&ldo;加代？亞伯？&rdo;
相葉加代聽到聲音，猛一抬頭，眼裡瞬間浮上驚喜：&ldo;書玉，好巧！&rdo;
亞伯直接嚷嚷道：&ldo;辜，快給我弄套衣服！&rdo;
一旁的小沙彌連連賠罪：&ldo;我們不知道還會有客人上來，多有怠慢，幾位施主寬宏大量，我這就叫人領你們去客房。&rdo;
加代渾身濕透，髮髻上掛滿了雪沫，然而她的眼裡滿是星光。她拉過書玉的手，直道：&ldo;你不知道我有多幸運，再晚一些我就上不了小鴛鴦天了。我才知道原來秀明君就在這小鴛鴦天啊！&rdo;
書玉一愣。此間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