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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攪著橙黃液體,清脆幾聲,談城拾起手邊瓶罐,往碗裡倒入幾滴芝麻油。
沸水開鍋下面,談城用的是細掛,不用中途加涼水,半熟後小火打進雞蛋,清淡的香氣順著鍋沿四散,熱氣攏在臉上,往他鼻尖掛了幾滴水珠。
見他將滿盆油綠倒進了鍋,宛忱上前一步,把擺在鍋邊四個碗中最大的那個用食指推了出來。
兩家店鋪門口熱氣蒸騰,夾在中間的小片空地支起口鐵鍋。林裴和木木餓狼搶食一樣往鍋裡扎著筷子。
宛忱悠哉的抱著大碗,坐在雜貨鋪前放置的木板凳上也不吹氣,耐心等面自然涼。
面上蓋著一整個荷包蛋。
木木蹲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碗裡的雞蛋花,又抬頭看向站在宛忱身後靠著門把手抽菸的談城:「兄弟,我過生日。」
宛忱癟著腮幫子,挑起一筷子大口吸溜,充耳不聞。談城亦是。
林裴趁機把最後幾片綠色撈進自己碗裡,嘗了嘗,味道不錯,才想起來少了點兒什麼。和談城目光一觸,見他會意的從廚房拿了顆水煮蛋出來,臉色頓時拉的老沉,還他媽是個沒剝殼的。
秋雨過後,天氣微寒,宛忱豎起校服外套的衣領,一拉到頭,將半張臉縮了進去。
交響樂團從今天起開始排練遊嵐的《兵臨永夜》,裡面融入了各種繁雜器樂的和聲,這就意味著原本被《華裳》劃出局的鋼琴,又因此重回眾人視野。
秦安卻沒準時到場排練。
二樓教室裡,一男一女正全情投入的親吻,女孩的身體倚著腰間那隻手,後背抵住琴蓋微仰,唇前幾縷髮絲纏著濕熱,被男孩用指尖輕輕勾掉。
門吱呀一聲響,秦安眼底略過一絲不耐煩,不情願的抬了抬眼皮。
「不是我想打擾你們。」宛忱無所顧忌的對上秦安的眼神,擺了擺手,一個字都不想費力多說:「你倆隨意吧。」
「不好意思,這就下去。」葉依依整理好校服,臉上的紅暈還沒散,表情已經恢復自然。
剛走進排練廳,遊嵐一個箭步,又將葉依依身邊的兩個少年扯出了門外。
「有個好訊息。」遊嵐靠著牆,一臉神秘,嘴角勾著笑,魅人的藍瞳看上去很是不懷好意。
秦安整個人的重心都撐在宛忱大臂上,老流氓姿態摸出根煙含在嘴裡,也不點著,隔牆就是陸指揮,要敢讓他聞見煙味,關一週禁閉狂背樂理知識都算輕的。
「我要有大嫂了?」
遊嵐反手就是一記手刀,劈在秦安尾骨疼的他眼淚直流:「別咒我。」
宛忱扭臉就走。
「期末音樂會莫斯要來。」遊嵐抱著手臂,看著他的背影也不去攔,他確信這個訊息對宛忱來說有絕對的誘惑力。
果不其然,就見宛忱腳步一頓。
「瘋了瘋了。」秦安十指插/進發間,用力揪了兩把,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他來……選人?」
「還不清楚他來的目的,不過任誰也不會放任這次在德國聖倫沃交響樂團首席小提琴家面前表現的機會。」遊嵐看著宛忱,溫柔笑道:「百年不遇的機會。」
「老大,有什麼安排?」秦安跺了兩下腳,顯得有些亢奮。
「三重奏。」遊嵐言簡意賅的回答。
秦安立刻看了宛忱一眼,臉上都有些掛不住笑,他現在只想吼兩嗓子:「說吧,搞誰?」
「舒伯特。」
「大提琴選好人了嗎?」秦安彎起食指放在齒間狠咬了一口,儘量把心臟從跳樓機上扒下來,可還是忍不住用力捏了捏宛忱的肩膀。
「當然。」遊嵐說,「不過前方等著他的是天堂還是地獄,不好說。」
秦安一臉懵逼,宛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