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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晏傾君安排在一輛馬車內,不小的車內溢滿了血腥味。祁燕入了馬車後更加沉默,跪坐在殊言的榻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晏傾君掃了同樣面色蒼白的兩個人,握了握手裡的黃律。
“給他服下吧。”晏傾君將一隻瓷瓶放在榻邊,略略抬眼,掃過殊言毫無血色的臉,迅速撇開,“‘五色’。”
祁燕冰凍般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不解地看向已經靠坐在窗邊的晏傾君。
“若不用‘五色’,不出貢月他就會斷氣。”晏傾君自嘲一笑,她與殊言同車的安排並非偶然,除了她的一條命,她所在意的事情,剛剛露出端倪便被晏璽抓了個準確無誤。
祁燕小心翼翼地拿起榻邊的瓷瓶,猶疑著道:“你……”
千方百計地拿到黃律,如今卻拱手奉上……
“我還有很多事情好奇得緊,不弄清楚怎麼能讓他死。”晏傾君雲淡風輕地倒了杯茶,看向窗外。
朝陽初生,許多猜到卻不想面對的事情,不曾料到卻即將面對的事情,隨著她與南臨的距離越來越近,不得不去面對。
殊言一直緊閉的眼皮,卻在此時顫了顫。
“殊公子……”祁燕拿著正欲開啟的黃律,面露喜色。
晏傾君一眼撇過去,正好對上殊言緩緩睜開的眼。
明明曾經經歷過非人的痛苦,明明現在正在非人的痛苦中煎熬,他那雙眼仍是平靜如冬日結冰的湖面,而那眸子裡的光,比寒冷的冰面要和煦的多。不似晏卿那般帶著狡黠的和煦,是當真如春風般,讓人不由地卸下所有防備的和煦。
他看著晏傾君,微笑。
祁燕忙將黃律和剛剛在殊言身上取下的“四色”一起放在枕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雙手晃過殊言眼前,隨即默默地拉開車簾走了出去。
殊言的眼在掃到裝著黃律的小瓷瓶時,像是突然燃起了燈燭。
晏傾君坐在原位,剛好越過小桌面對殊言。朝陽切入車窗投在她淡漠的臉上,見殊言甦醒,她微微太了眼,又繼續垂下。
“昨夜你和晏璽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晏傾君淡淡地道。
殊言的笑容斂了斂,未語。
“十七年前晏璽利用你找到白夢煙,對她用藥使她忘記一切,然後捏造年齡帶入宮中。”晏傾君眯眼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樹木,平聲靜氣地道,“而你的身體……便是被晏璽破壞殆盡。白夢煙記起一切,掛念重病的你,所以想方設法地出宮。”
晏傾君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這一段猜測,否則白夢煙為何進宮又出逃?即便進宮是被迫,設計詐死出宮,也無需十年之久。她聽著殊言與晏璽的對話,只有這種猜測最為合理。
“但是之前、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我想知道。”晏傾君直言,站起身走到榻邊,將五色遞到他眼前。
殊言微笑著,“我很高興。”
晏傾君的動作頓了頓。
“你肯讓我服‘五色’,我很高興。”殊言微微喘氣,聲音低啞地補充道。
五色於她而言,便是解藥,是一條命。
晏傾君嗤笑:“你以為我給你服用‘五色’,便是用自己的一條命來救你一條命?”
殊言咳嗽了兩聲,不待他說話,晏傾君又道:“這世上值得我晏傾君一命換一命的人,還沒出現。”她淡淡地掃了殊言一眼,“也永遠不會出現。”
殊言臉上的笑並未因為晏傾君的這句話而消散,仍舊和煦而溫暖,他微垂著眼輕聲道:“只要你在意我,無論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