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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燕此番回來,有些地方變得不著痕跡,這一點卻是最為明顯也最為奇怪。她不再接受“落霞”的稱呼,晏傾君直接問她為何,她也直言不諱,稱燕兒便是燕兒,無論她如何改名,燕兒永遠不會變成落霞。
過去的存在,無法磨滅。
晏傾君曾一度懷疑自己相對正常人,就是一冷血的動物,大多數情況下,見到他人落難,悲傷也好,哭泣也好,流血也好,流淚也好,在她看來,那都怪他自己不夠強大,說直接點,就是活該。但那時看到祁燕淡無表情的臉上,無動於衷地說出那麼一句話,心中湧起莫名的情緒,酸酸澀澀,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終究,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旁人無權指點。
“去貢月。”祁燕絲毫猶豫都沒有,嘴角還帶了淡淡的笑意。
晏傾君回之以燦爛一笑,拉著她的手上了馬車。
貢月與南臨中間隔了祁國與商洛,從曾經的祁洛山如今的祁安山過去路途最短,但山路崎嶇,走起來甚為顛簸。晏卿與殊言一行擇的近路,晏傾君想到自己逃出宮,不出一日必定被白玄景發現,若是緊跟其後,說不定還沒趕上他們便會被白玄景抓了回去。因此她換了一條大道,雖說遠一點,日夜不停快馬加鞭的話,應該與晏卿同時到達。
再者,晏卿身邊還有個病弱的殊言,速度未必會有她預料中的快,倘若她能先他們一步到貢月找到貢冉生從他手裡拿到黃律便再好不過了。
祁燕上了馬車後,仍舊如從前一般沉默不語,視線落在馬車車窗外的風景上,晏傾君則琢磨著如何讓貢月之行更加順利。兩人各有所思,時間便過得飛快,到了後半段,晏傾君每日坐著不動,只在馬車上顛簸都累得昏昏欲睡,只想一覺醒來便已經到了貢月。祁燕會武,精神自是比她好得多。
“傾君,是殊公子帶我出的殊家。”
這是兩人離開南臨的第二十日,偏北的貢月,空氣裡還有冬日殘餘的氣息,窗簾被淨涼的風兒吹得上下滑動,祁燕倚在窗邊,看向窗外風景的眼神略有迷離,突然開口道。
又是殊言。
晏傾君淡淡的“嗯”了一聲,未再追問。
“傾君,你是他妹妹對吧?”祁燕轉首看著晏傾君,目光坦然。
晏傾君壓下心中不快,微笑道:“我有很多個哥哥。”個個想置她於死地!
“他只有你一個妹妹。”祁燕輕聲道。
晏傾君心中一顫,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今日就能到月神山腳下了。”
祁燕移開眼,未接話。
“每月的月底,空中無月時,貢月國主會上山祈福,今日已經二十五,或許我們正好遇見他們上山。”晏傾君仍是說著心底的打算,只要碰到貢冉生,事情便好辦得多。
祁燕突然拉過晏傾君,緊張道:“有人。”
說著,拉著晏傾君跳下馬車。奔跑中的馬車在眨眼間被長箭刺穿,隨後殺氣撲面而來!晏傾君在祁燕的掩護下順利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隨即被她用力推開,剛好穿過還未來得及聚攏的重圍裡的一個空擋。晏傾君提裙就逃,祁燕則與那幾人撕鬥起來。
風很凜冽,晏傾君奔波多日的身子本就疲累,這一跑,沒出多遠便使不出多少力氣來。貢月沙多,颳得她滿面塵灰,幾乎睜不開眼來,憑著求生的本能跑了一陣後,晏傾君突然覺得四周很靜,很靜。
靜如死穴。
沒有人追上來,也沒有人跟上來。
很奇怪。
晏傾君心中一悸,提裙往回跑。錯了!她不該逃的!事到如今,無論是誰想殺她,白玄景也好,晏璽也好,只是“想”殺,白玄景前面有個殊言,他不會殺,晏璽在得到白夢煙確切的訊息之前,也不會殺她。這兩個,大不了派人將她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