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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還記得那個小巧玲瓏的小姑娘,笑得甜甜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鍊,墜子是一個小小的如意。
當時母親與祖母不睦是全家人都知道的,所以人前人後從不提及祖母,她也沒覺得奇怪,只是那時她並不知道,母親會恨屋及屋,連帶著不喜歡這個與祖母七分相像的又不是兒子的妹妹。
如果母親不是那麼的固執,心胸稍稍寬那麼一些,家裡都不至於鬧成後來那樣雞飛狗走的場面。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曾經試圖在母親與妹妹之間做和事佬的凌稱心長大後,再回想從前,卻突然發覺小如意當年隱藏得並不好的忐忑和不安,可是父母卻並未安撫她。
也許就是從那時起,凌如意就對這個家充滿了戒備,直至成年,她的性格長成,青春期時像刺蝟一樣用硬殼和尖刺來保護敏感的內心,後來漸漸變得堅強冷靜,再到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凌稱心看見的凌如意,已經找不到年幼時的任何痕跡了。
可明明她還記得,小的時候,妹妹也曾拉著她的袖子,忐忑的問:&ldo;我考了一百分,媽媽也沒誇我,她是不是不喜歡我?&rdo;
後來她再也沒聽小如意這樣問過自己,再後來,她已經不怎麼回家了,過年時回來吃一頓彼此沉默不語的飯,其餘時間,她問起她幾時回來,得到的回答,永遠都是工作忙。
其實姐妹倆也沒什麼好聊的,畢竟生活圈子不同,接觸到的事和人也都不同,凌如意聽不懂凌稱心提起的商場,凌稱心也聽不懂凌如意說過的疾病。
凌如意將人送回凌宅,凌稱心下了車,轉頭問她:&ldo;回去喝口水罷?&rdo;
&ldo;不了,阿遠還在家等我。&rdo;凌如意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淡淡的,彷彿對方讓她進的不是她的家。
也許真的不是的。凌如意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懷疑自己的身世,如果不是自己與祖母長得像,她都要認定自己是撿來的,否則媽媽怎麼對自己這麼冷淡。
父親在她小時候對她是好的,只是她那時不懂人與人之間講究緣分,哪怕是親母女,又一直很希望得到母親的喜愛而忽略了與父親培養感情,直到青春期時越發的作,將父女之間僅有的好給作沒了,想要彌補又覺得無從下手,又覺得木已成舟,就此作罷,維持著淡淡的關係總好過跟母親說不到三句就鬥雞眼似的吵起來。
到後來她出嫁,一年在家的次數用一雙手就能數清,又或者年歲增長了人成熟了,與父母之間倒是比以前要緩和,儘管沒法親親熱熱的說話,卻也能平平淡淡的說幾句諸如吃什麼身體如何的場面話。
凌稱心進了門,凌如意調轉車頭回去,拐彎時從後視鏡裡看見凌宅亮著燈籠的門,忽然想起那個風雨欲來的日子,她剛失去了祖父母,剛來到這個家,剛知道自己有個雙生的姐姐,可卻沒有預想的開心。
一開始沒有,到後來還是沒有。
半夜時回到家,霍昭遠還等在客廳裡,電視裡放著深夜劇場,演一個媳婦大戰婆婆的家庭倫理劇,茶几上放著練習用完後隨手放在那裡的八號醫用手套。
&ldo;嗯?回來了?&rdo;霍昭遠從手機裡抬頭看她,關切道,&ldo;沒什麼事罷?&rdo;
&ldo;能有什麼事,喝了酒,勸我離婚呢。&rdo;凌如意毫不猶豫就將凌稱心給賣了,笑嘻嘻的沖霍昭遠道。
霍昭遠一囧,嘀咕道:&ldo;這都什麼大姨子,都說勸和不勸離,她這叫什麼事兒。&rdo;
他倒不是對凌稱心有什麼意見,甚至對凌家那對岳父母他也只是敬而遠之,輕易不評價對錯,只是對凌稱心這種勸人離婚的話覺得心裡噎得慌,換了誰都開心不起來。
但他仔細看看凌如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