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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行雙手插兜懶洋洋地站在林謙樹身邊,嗤笑一聲:「跟你有什麼關係?」
易衛國不滿地瞥了一眼小兒子,沒有回懟。
江易知走到車子旁,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的三人:「上車吧。」
林謙樹自動自發地走到了副駕駛座旁,手剛碰上車把,突然意識到在場的人裡還有易衛國和江易行,這倆剛剛才在校門口差點打起來,一塊兒坐車後座說不定得打起來。心思一轉,林謙樹扭頭對江易行說:「要不你坐副駕駛座?」
江易行看了一眼門邊的江易知:「免了。」說完乾脆利落地開啟了後座的門坐了進去。
江易行身後的易衛國也沒有要坐副駕的意思,跟在小兒子身後也進了後排。不過在林謙樹上車之前,他感受到易衛國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上,帶著一絲探究與好奇。
……也是,江家父子坐一車,自己這個中午才揚言「不認識」的人晚上居然出現在副駕駛座上了,可不是奇怪的人麼。
車子在距離學校三條街的一家飯館前停下,江易知要了個僻靜的包廂,四人各坐一隅。
林謙樹悄悄把椅子朝江易知身邊挪了挪,藉此展示自己與江易知站在一條線上的決心。
「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完吧。」江易知抬眸看向易衛國。
坐到桌旁了,易衛國反倒沒有那麼急切想要說話,他吞了吞口水,目光貪婪地摸上了轉盤上的選單:「急什麼,先吃點飯再說啊……」
江易行嫌惡地把椅子往他的反方向搬了搬,於是很快的,圓桌就變成了三人對一人的場面。
面對兒子的嫌棄,易衛國好似渾然不覺,他一頁頁翻過選單,突然抬頭看江易知:「是你帶我們來的,所以是你買單吧?」
江易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江易知的不說話,在易衛國看來就是預設。他叫來服務員,毫不客氣地點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江易行的臉色隨著他報出來的菜名變得越來越難看。
服務員走後,江易行冷冷地問道:「你來找我哥,就是為了騙這一頓飯麼?」
「說什麼,」易衛國這會兒又換上了慈父的面容,「我是你爸,還不能關心你一下麼?」
江易行被氣笑了,他起身怒視易衛國:「這會兒你又是我爸了?把家裡錢都拿光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們?媽病得下不了床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們?哥他為了家裡放棄……」
「江易行!」
江易知低喝一聲,制止江易行再說下去。
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江易行閉上了嘴,依舊憤怒地瞪著易衛國。他因情緒上頭而赤紅的眼眸蓄著一層薄薄的水光,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林謙樹坐在江易知身邊,江易行說的幾乎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事情,但他知道江易知的過去是極為艱難的,這種痛苦既來自於生活本身,也屬於內心的折磨。
可他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跌跌撞撞地長大了,甚至還擔負著其他人的生活。
林謙樹覺得難過,可他只能徒勞地伸手,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抓住了江易知的手。
手覆上去的那一剎那,林謙樹感覺江易知顫了顫,旋即他反手上伸,堅定地與自己交握。
緊閉的門被輕叩兩下,幾秒後,笑容可掬的服務員出現在了門外。服務員對裡面劍拔弩張的氛圍一無所覺,笑著把菜端上來,不忘介紹道:「你們點的蠔油生菜。」
外人一攪和,凝肅的空氣又開始流動。易衛國佯裝沒有聽見江易行的咆哮,自覺地把生菜轉到自己面前,不客氣地夾了一大塊塞進嘴裡。
「你們也嘗嘗,這家的蠔油生菜做得不錯。」易衛國嘗試著笑,只是這讓他看起來更顯猥瑣。
盤子先停在江易行面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