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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現在後宮僅剩一個三皇子,皇帝也已經封了名號,等他成年就要前往封地,總算不用再出現像之前那樣驚心動魄的奪嫡之爭。
翠雀卻沒有她這麼多心思,只喜上眉梢:“三娘何故愁眉不展,五殿下當上太子可是大好事,從今往後,就沒有人敢欺負他了。”
劉海月失笑:“難道現在就有人敢欺負他不成?”
翠雀道:“就算明著不敢,風言風語總少不了的。”
劉海月一愣:“此話怎講?”
翠雀道:“先前我聽五殿下身邊的人說,五殿下回聿懷館去上課的時候,那些同窗沒少在背後說他貪生怕死沒有去羌國。”
劉海月挑眉:“竟有此事?嘉兒竟是提也未曾提過。”
翠雀道:“五殿下懂事,怕您煩惱,自然是不提的。”
那些人會這麼說,必然是平日裡在大人們身邊耳濡目染的,朝廷裡那些公卿世家的秉性劉海月也略知一二,除了韓國公一家鎮守邊關有功之外,餘者不過是靠著家族祖輩的庇廕,生下來就享盡榮華富貴。到了他們這一輩,沒做過什麼利國利民的大事,家長裡短倒是殺不了,趙容熙也沒少在她面前抱怨,平日裡要推行什麼政策,但凡傷及這些階層的利益,他們第一個就要跳出來反對,導致很多事情無法推行,中途輒止。
現在這些人之所以在背後說閒話,無非是覺得趙與嘉只是一個從修儀晉升上來的貴妃的兒子,生母只不過是一個小官家庭的女兒罷了。
他們也不想想,如果現在劉海月有著強大的背景,那皇帝還會不會立劉海月為貴妃?如果不是有劉海月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那趙與嘉就是再優秀,也抵不過別的妃子在皇帝面前吹一吹耳旁風。再退一萬步說,搞不好皇帝現在就該開始擔心兒子以後面臨後族的威脅了。
杜鵑一聽翠雀這麼說,自然也很惱怒,“三娘,我們要不要跟皇上說?”
劉海月在一開始的生氣之後,就已經逐漸平靜下來,聞言搖搖頭:“不必了,既然嘉兒不說,我們便都只作不知,這也是對他的一個小考驗。若他連這關都過不了,那以後還談何治國。”
二人聽罷,自是答應了。
晚上趙容熙歇在了建章宮。
隨著年紀漸長,他身體漸差,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每夜必點美人侍寢,太醫也多次囑咐他要養生,不過興許是那年大病一場落下病根,趙容熙的身體一直不見好轉,遇到天氣轉涼更是動輒就染上風寒,臥病大半個月,日常政事交由內閣處理,至於由內閣呈上來的摺子,則常常是由劉海月念給他聽,有時候代筆批閱。
大梁仿唐,還沒有後世對女子的種種限制,縱然有些大臣私底下對一個貴妃代行皇帝之事有所不滿,也沒人不識相地跳出來指責她*雞司晨。
“朕時常想,若是沒有你,可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趙容熙蓋著薄被半躺在軟榻上養神,劉海月一心二用,一邊代筆批閱奏摺,一邊與他說著笑話,其樂融融,這種輕鬆的氛圍也是趙容熙喜歡到這裡來的原因。
總而言之一句話,跟劉海月在一起,男人沒有壓力。
因為沒有要求,所以男人越發覺得她淡泊名利,真心以對。
說到底,這世間男人都有點犯賤,你若是倒貼上去,人家反倒不稀罕,若你一屑不顧,他反倒覺得你才是真心,皇帝也是男人,自然脫不開這些毛病。
年輕的時候愛美色,臨了臨了,倒覺得像劉海月這樣的,才是心頭那顆硃砂痣。
當然,劉海月也並非不是美人,她十五歲入宮,如今逾十載,也不過是二十五六的光景,雖說比不上劉海珠衛貴妃等人天生麗質傾國傾城,但她向來注重保養,也很少去用古代那些含鉛的胭脂水粉,這麼些年下來,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