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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下自願前來」掠光搖搖頭,聲音不急不緩,話也條理清晰「師父傾心於您,在下便來了,雖一直無緣拜見,但每次上香時也總歸能聽到些關於您的隻言片語,偶爾亦能眺見身影。」
「回去後,帶上些下面村中清酒,與師父講了,師父總能開心些。」
掠光是喜歡卡盧比的。
他雖自小看著卡盧比心念於睿,卻也自小將男人作為自己縱使奉獻生命,犧牲所有都要去追逐保護的人。這份喜歡,不止情愛,摻雜了信仰,忠誠,乃至於親情,與融入骨血的本能。
但掠光一輩子都沒有將之說與任何人。
只有在陰山大草原,他要用性命換於睿性命,卻被卡盧比以不信任的目光掃過並拒絕之時,跪在驛站的黃土上時,才有那麼一絲心痛。
心痛過後,也不過一壺酒,伴著一聲嘆息嚥下去。
如此而已。
陸踏歌繼承法王之位沒兩年,卡盧比也將夜帝的位子丟給了掠光。
男人卸任後離開明教,去了華山腳下,置辦一處院落,閒來上山,聽風觀雪,再遠遠望一眼心上女子的模樣,便覺心滿意足。
掠光有任務來中原時會來看他,沒任務也偶爾來蹭杯酒喝。卡盧比日子過得清靜,純陽宮裡也沒誰會主動跟他說話,一年到頭竟也只有掠光來時,方才會多喝兩杯酒,多說幾句話,恍惚憶起當年的江湖歲月,念起大漠風沙。
掠光只是為他斟酒,卻會在第二天一早走前留下些手記,字型凌厲,轉折處反倒溫柔,都是青年為任務奔波時短短看過一眼的美景,或只偶爾嘗過一口便念念不忘吃食美酒。
卡盧比知道,這是青年在委婉的勸他,出去走走,多看看這世間景象。
他本是沒打算去的。
待到掠光死訊傳到華山腳下卡盧比面前,向來殺伐果斷的男人許久未曾回神。
青年是因任務而死,只是死的太早,連收徒都還未來得及,來傳訊的也是陸踏歌的弟子風孤鴻。已經長得快有他高的記憶裡的小孩兒一拱手,道句「掠光師叔後日舉行火葬,敢問卡盧比大人可要回去?」
卡盧比闔了會兒眼睛,最終微微頷首「我會去的。」
掠光曾說,若有一日身死,希望可以施行火葬,在聖火中靈魂超脫四散,悠遊世間。
那天也確實是施行了火葬,由已經成了教主的陸踏歌親自取下一分聖火點在箭尖,遞給站在一旁,有些出神的卡盧比。
卡盧比很少射箭,拉開弓弦的手卻穩,他穩穩地拉開弓弦,穩穩地射出這支箭,看著塗了油的木架轟然燃燒,吞噬掉其中青年的身體。
他聽見明教弟子們誦起大光明錄,看見向來神情冷硬的新教主閉上了眼睛防止情緒過多洩露出來,也感受到一些影月旗的老一輩弟子們望向自己。
「……教主」許久後,他輕聲道「請允許我回到明教,繼續執掌影月旗。」
陸踏歌睜開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會兒,那雙卡盧比也曾看過二十多年的藍色眸子已經深沉似海,令人再窺不出半分所思所想。
「可」幾息之後,男人簡短道。
後來,卡盧比重掌影月旗,在中原完成各類任務的時候,也會按照掠光手記裡所講的,四處看看。
看著看著,他卻發現,掠光手機裡記載的大多地方,都是他在青年小時候偶爾提到於睿時曾說過的,於睿為他講述的中原景象。
男人有時會喝些酒,淺嘗輒止,微醺之際會望向純陽的方向,也會去側耳聽身邊的風聲。
如果青年的靈魂真的會在人間徘徊,卡盧比想著,目光在自己多叫的那碗酒上停頓片刻,翻開手記。
「下一次任務的地點……在揚州」
他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