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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山中獵獸過了一個月,西戎石楠率軍夜襲大營,意在盜糧,蓐收早有防備,用一個靈力保護罩把小狐狸護住,留了一隊親衛護著中心營帳,全副披掛出營迎敵。
大營中點起火把,兩隊人馬在營帳與營帳的行列中衝殺,吼聲震天動地,血流成河。
西戎石楠吼道:“蓐收,你殺我兄長,我今日要與你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蓐收一句廢話都沒有,執戟直擊命門,西戎石楠是西戎有名的勇士,功夫倒是不差,能接得住招,金甲白袍和黑甲黑衣浴血廝殺。
儘管蓐收的靈力罩能消音,小狐狸還是醒了,自己破靈力罩衝了出去。
小狐狸就那麼小一點,守帳的蓐收親衛都來不及看到,她就不見了,玩完!這塗山大小姐胡鬧,卻要連累我們人頭落地!
小狐狸踩著遍地黏糊糊還有溫度的鮮血奔跑著,心中很恐懼,但是比起恐懼,她更怕師父有傷。
亂戰之中,沒有人留意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她險些被人踩到,也險些被倒下的西戎兵壓到,屯十萬兵的大營,跑了很久,白色聖潔的皮毛都染了血汙,才尋到她的師父。
小狐狸搖身變成葉一,粹毒的冰刃,直直瞄準黑甲人的後心,射了出去,如同她練習時瞄準遠方的落花,黑甲人一陣寒意透骨,跌倒在地,看見一個淺藍衣衫的少年,他是赤水秋賽的葉一,我西戎石楠,一世英名,誰能想到最終竟死在一個女人手裡。
黑甲人不甘地想爬起來,被蓐收的金戟割破咽喉,鮮血如紅泉噴湧而出。
葉一哆哆嗦嗦地看著自己的手,淚如泉湧,我殺人了?
蓐收飛掠而來,捉起她的肩膀帶著她飛掠到安全地帶,檢查有沒有傷,沒傷,鬆了一口氣,這才大罵道:“你這個小混賬,你怎麼跑出來了!”
“師父…我…我殺人了。”葉一哆哆嗦嗦地說。
顧不上自己滿身血汙,蓐收將人緊緊地抱住,嵌入懷中,她的側臉貼著他胸前的涼涼的金甲,他用溫熱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見遠端滿地狼藉的屍骸和鮮血,說:“你沒有殺人,人是師父殺的,不是你。”
“聽到了嗎?不是你。”
其實方才戰局也接近結束了,襲營的西戎兵所剩無幾,自己費盡心機兩層保障將她護起來,她卻用自己教她的本事脫身跑出來。
大荒中多的是女子想尋求他的庇護憐惜,這只不聽話的小狐狸卻偏偏與眾不同,一心想著保護他,憐惜他,以她閨閣女兒的嬌弱身軀,來護著他這身經百戰千錘百煉的鋼鐵之軀。
只因他當年在不周山的一次出手相救,就值得她如此珍視嗎?塗山明玥!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說,別這麼胡鬧好不好?你師父早晚得被你嚇得英年早逝,看到你站在血泊屍堆裡我魂兒都被你嚇丟了。
葉一跟在蓐收身後一整日,亦步亦趨,一隻不安的小狐狸,需要跟著師父才有安全感,看他安排清掃戰場、關懷傷兵、點兵、安排記錄傷亡。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這就是師父的日常。
至暮,蓐收帶著葉一回營帳時,親衛撲通跪了一地,“我等護衛不力,請主帥責罰。”
蓐收嘆了一聲,說:“起來吧,今日是我管教不嚴,不是你們護衛不力。”
若是被人搶了去可以說他們護衛不力,她自己跑出去,怎能怪到別人頭上,都是自己太用心教,將她教得那麼優秀。
塗山璟和小夭怎麼就能生出一隻如此膽大包天的小狐狸?唉!不是他們的錯,是自己這個師父的錯,管教無方,縱得她如此大膽。
塗山璟和小夭每日都在等蓐收的傳書,收到了“安”才睡得著,塗山明玥,你回家定是要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