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蓐收說:“你就那麼想在此歷練?”
塗山明玥點頭道:“嗯!”
“這裡是戰場,說不定哪個不長眼的就把你殺了,你不怕死,不怕你爹孃傷心嗎?”
“……”塗山明玥低下頭,她怕,但是她會保護自己的,辛苦修行多年,若連這點自保之力都沒有,如何能對得起泑山師門,她還是很自信的,第一次刺殺被擒,那只是因為她沒有經驗嘛;若有下次,她定要向師父證明自己能全身而退。
“我讓句芒帶你去伙頭軍,伙頭軍是軍中最重要的後勤,你去那裡歷練,老實待著,不許亂跑,晚上就回來我這裡。”蓐收無奈道。
“嗯!”塗山明玥點頭。
“軍令如山…”蓐收說。
“不可違逆。”明玥說。
蓐收每日給塗山璟傳一個字,“安”,第一回傳的是“明玥安,蓐收字”。
句芒帶著葉一去伙頭軍,對軍長說:“這是葉一,主帥派他來此歷練。”
軍長打量了一下葉一的小身板,有點不屑。
句芒又補充了一句:“主帥的親徒弟,好好教他。”言外之意是你們可別欺負她是新來的,若欺負了她,你看主帥找不找你算賬。
葉一在伙頭軍裡做起了最簡單的活,每日寅時不到就起身,淘米煮飯,摘菜洗菜,不掌勺,每日搶著去給主帥營送餐的活兒,日子久了,伙頭軍裡的弟兄都知道葉一是主帥營帳的專送員。
蓐收巡營時見到葉一認真幹活的模樣,如是想,這丫頭死倔,執著堅韌,是自己教的人,趕不走,且把她當葉一歷練著,就讓她待在不見血腥的伙頭軍裡吧,實在不想她這閨閣女兒的小手染上人命與鮮血。
她還朝自己笑,天真得傻氣,也不打聽打聽,你師父打仗,未嘗敗績,用得著你一隻幼狐千里迢迢跑來幫我?蓐收一臉嚴肅,端著他主帥的威嚴,行到她看不見的地方時,卻心中柔軟,無端生出一抹笑意。別說,這小狐狸認真起來真可愛。
半月後一日午後,葉一在營中散步,見到應蕭與蓐收在一處僻靜角落面對面說話,不知道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忽然,應蕭上前抱住了蓐收,啊!蓐收還抬起一隻手好像在輕拍肩膀安慰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蓐收知道玥兒看見了,不僅沒有推開應蕭,反而抬起一隻手,隔空做出輕拍的動作惹她誤會;心想若這樣做能將她激回青丘去,遠離戰地兇險,也是好的。
葉一走上前,掰開應蕭抱著她師父虎腰的手,推開應蕭,氣鼓鼓地說:“應副將,有話好好說,別拉拉扯扯!”
應蕭惱羞成怒,抬手就想扇葉一耳光,蓐收急抬手攔住應蕭將落的手,兩人護腕的鐵甲相撞,蓐收說:“我的徒弟,我自己會管教,不勞應副將動手。”
應蕭怒而奔走,跑回自己的營帳裡。
在人質互換的那場戰役中,應蕭的兄長受了很重的箭傷,所以她那日急怒之下想打死塗山明玥。好在後來她的兄長被救過來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上戰場,怎能不知沙場上傷亡是常事,時時刻刻都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只是塗山明玥是她的情敵,想拿她撒氣罷了。
今日她向蓐收告白,又被塗山明玥給攪和了,這丫頭,應蕭的剋星!
應蕭一直很自信地覺得她是大荒內最有資格做蓐收妻子的女人,因為年齡相當,家世相當,志趣相投,很少有女子同她一般能帶兵打仗,與他並肩作戰;蓐收只是還不夠了解她,如果瞭解了,他定會覺得他們倆是天造地設。誰知道突然出現了一個自己想都沒想過的勁敵,乳臭未乾奶聲奶氣的塗山明玥,哦,現在是長大了點,不過自己還是很看不上她這隻軟軟綿綿的小幼狐。
蓐收心裡想,塗山明玥的反應怎麼跟自己預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