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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在瀛洲島靠岸,一行人盡興而歸,蓐收回他在高辛的府邸,阿念母子回五神山頂,塗山一家回瀛洲山的塗山宅邸。
在碼頭話別時,小夭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人影從面前掠過,那背影,一頭銀髮,天藍色的衣袍,袍裾被海風吹動,小夭幾乎是本能地就追了上去,想看看那人是不是她的故人?
塗山璟警覺地跟上小夭,她如一隻燕子穿梭在人群中,急急地追上那個銀髮藍衣的少年,氣喘吁吁地終於在一家餐館前追上,手撐著膝蓋喘氣,“等…等”,塗山璟著急地給小夭順背。
銀髮少年轉過身來,疑惑地看向二人,以及二人背後的一群人,他敏銳地覺察到眼前這家人是九尾狐血脈,因為他自己也是九尾狐血脈。
“夫人追了我一路,有事?”銀髮少年開口道。
小夭愣住,口不能言,塗山璟也覺察到少年身上有九尾狐血脈的氣息,青丘山裡除了塗山氏,還有其他狐族,最有名的是白氏,莫非他是白氏後人?
塗山璟拱手道:“抱歉,是我們認錯了人。在下青丘塗山璟,敢問閣下是?”
銀髮少年一收摺扇,拱手回禮,道:“在下碧海蒼靈白滾滾,我母親是青丘白鳳九。”
塗山璟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可是,青丘帝姬和東華帝君,是青丘古籍裡的仙,竟然真有其人,還讓他們遇見了後人,莫非這少年來自不同時空,再抬頭,那少年已經消失在暮歸的人流中,消失在瀛洲島的夕陽裡。
塗山璟看向恍惚的小夭,摟住她的肩膀,靜靜地陪她站著,心裡醋意翻滾。
左耳說:“不是他。”
阿念知道姐姐想起了誰,她知道那人救了姐姐兩命,她曾答應過那人幫他做一件事並保守秘密,君子諾,重千金,當時續命的海貝,就停在這片歸墟海中。
玉山的獙君與那人也是君子交,小夭回玉山修行十年,獙君看著小夭與塗山璟朝朝暮暮的模樣,很滿意,這是那人想要的結局,他會永遠為那人保守秘密,君子諾,重千金。
蓐收是在場眾人中唯一一個親眼見證那人慘烈殉國之舉的人,兩忘峰上的將軍墓,也是他接了瑲玹的令,去清水鎮辰榮殘軍營地尋了那人的衣冠和遺棄的兵器,親手葬下的。他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蓐收默默不響,摸了一把塗山明玥的頭,說:“師父走了,明年春天見。”
塗山明玥望著師父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良久小夭才回神,恢復了歡聲笑語,由璟牽著回到塗山宅邸,瀛洲山的宅邸也是翻新過的,不留一點防風氏的痕跡。
小夭是開心了,塗山璟卻暗戳戳地吃著不知道哪門子的醋,在小夭身上吮出紅梅般的印記,只有如此才能讓他平息內心的醋浪,雖此時不能真正地佔有。
次日清晨小夭醒來時,瞧見了一身的咬痕吮痕,喊了一聲:“塗山璟!你是瘋了嗎!”
璟被一聲驚叱吼醒,習慣性地伸手要去抱小夭,小夭以為他又要……一腳將他踹下了榻。
璟摔下榻,背部重重的砸在木地板上,一聲悶哼。小夭還是有分寸的,朝平坦的地方踹,避開了有腳踏稜角的地方,生怕嗑壞了他。
小夭捲起被子把自己裹住,語雖帶怒,眼睛裡卻沒有半點兒兇芒,反而是女兒家的柔軟,說:“這個月你都別想再碰我一下!”
璟站起來說:“我看看,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怎麼了!你昨夜發什麼瘋?”小夭想起他昨夜的模樣,臉有些羞紅,她當然知道他為何發瘋,他就是一隻醋狐狸,吃了醋不會說出口,就會在她身上找補。
“唉!是我不對。”璟嘆息一聲,“過來,為夫用靈力幫你消去。”他向小夭伸出雙手。
小夭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