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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出行,回到青丘已是五月,是青梅成熟的時節。
青丘一心園裡,小夭和璟搬了木梯子去採青梅果,明明可以用靈力,但他們喜歡自己動手。
小夭站在梯子上摘果子,璟站在下邊扶著梯子,梯子上繫了一個裝果子的麻袋;璟說:“小夭,我來摘好不好?你來扶著梯子。”
小夭答:“不好。”她從小就喜歡爬樹摘花摘果子。
璟說:“那你小心點哦。”
小夭回了一聲:“嗯!”
裝了半袋果子,遞給璟,璟就一瞬低頭將麻袋放落地面的功夫,小夭就一踏空摔了下來!
好在塗山璟反應快,伸出雙臂將人穩穩接住,他說:“若我接不住怎麼辦?”
小夭笑著說:“那就摔地上。”
璟寵溺地說:“你還笑!”
小夭笑得更歡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踏空要等狐狸接住自己的,躲在深山裡時,和野獸打架廝殺,睡在樹上,也不知從樹上摔下過多少回,從來都只有自己接住自己,如今,有人會接住她。
璟放下小夭,說:“你瘦了。又輕了幾分。”
“那我多吃點兒。”小夭笑說。
璟說:“嗯,今日想吃什麼?”
小夭說:“松茸燉雞、雞汁燜筍絲、荷塘月色、離苦得樂。”
璟點頭:“好”。
小夭牽起璟的手說:“璟,都說君子遠庖廚,你這雙彈琴作畫,商場上點石成金的手,每日裡為我淘米做菜,是不是很可惜?”
璟說:“不可惜,我很開心。君子遠庖廚,並不是說君子不能進廚房做飯,而是說四不食,自養不食,見殺不食,聞殺不食,專為我殺者不食,勸導世人要有惻隱之心。”
小夭再一次為嫁對了人而暗暗慶幸,定是上天為了補償她才讓她擁有這樣一位夫君的,女媧娘娘在創造璟時,定是十分偏愛,女媧娘娘,謝謝你。
璟又說:“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幸福;得益於塗山氏祖輩數千年的經營,我自出生起就在金銀窩裡,自小錦衣玉食,後來遊歷大荒,商場百戰,能得到的都得到了,平生的苦難就是大哥的執念和那一紙不稱心的婚約,歷經磨難,如今得償所願,能和你平淡相守,我每日都很幸福。”
小夭說:“你的字畫是不是很值錢?”
璟答:“我…沒有了解過,不過聽說是的。”
小夭說:“那我好好收著你放在書房的字畫,以後要是我們沒錢了,就拿幾張出去換錢……”
璟屈指颳了一下小夭的鼻子,說:“咱們家中倉廩充足,定不會讓你缺錢用。午飯後我帶你去看庫房。”
胡妤墨頭上扎著總角,繫著紅髮帶,坐在井欄邊,挽起袖子乖巧地幫著玥兒和半夏淘洗青梅,稚嫩的小手在水中靈動劃過,塗山明儒捏著自己編的兩隻竹蜻蜓,悄悄走到身後,將竹蜻蜓簪在妤墨的髮髻上,念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胡妤墨抬起溼漉漉的手,轉過頭,手指一彈,將水珠彈到明儒臉上。
塗山明儒抬起手背擦臉,笑嘻嘻地跑開,繼續去玩他的竹子。
小夭和璟正站在桌子邊,將一籮已洗過的青梅逐個拿布擦乾,裝進琉璃酒罐,見此場景,小夭對璟說:“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就是這樣。”
璟說:“妤墨和我們明儒同年同月同日生,十分有緣。”
璟帶著小夭去到一心園的地下庫房,拿出玉狐狸印信按在一個凹槽上,門自動開啟,映入眼簾的是十幾個隔間,上百口大箱子,黃金、白銀、玉貝、商鋪田產地契和各種天材地寶、分門別類,堆山碼海,還有一間隔間存放的是塗山璟母親的嫁妝。
原來石先生說的金磚鋪地玉為階,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