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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開車,右手卻不忘握著我的手,即使轉向,都沒有鬆開。
這一刻,我多麼希望他對我的依戀是真實的,然而,我心裡明白,只是荷爾蒙的作用罷了。
&ldo;我不去你家。&rdo;我毫無徵兆地提醒他。
他也似乎一愣,不過馬上又將已經拐了彎的車頭調整了方向,&ldo;去你那裡也可以。&rdo;
&ldo;我想去魅影。&rdo;我沒有看他,眼睛朝向車窗外。
阮慕笙側過臉,看了我一眼,我用餘光瞥見,卻沒有給他回應。他也沒有再說什麼,直奔魅影酒吧而來。
門口的迎賓見他來了,都紛紛前來對他問好,並且早已有人為我們將感應門提前開啟,他紳士地輕攬我的肩頭,讓我享受著公主一般的待遇,至少在外人眼裡是這樣。
&ldo;想喝什麼?&rdo;他撫在我耳際,沖我低語,聲音溫柔得能將人的心化掉。
&ldo;當然是陌路罌粟。&rdo;
他幽暗的眸子看向我,我假裝沒有注意到,直奔吧檯,等著調酒師手下的那杯五彩液體。
他在我身旁坐下,&ldo;這酒太烈了,喝了會頭疼。&rdo;
我笑著迎上他的目光,&ldo;那天我喝了幾杯?&rdo;
&ldo;六杯。&rdo;他回答的速度如閃電般快,顯然是一直在觀察我了。
也難怪,離世了三年的愛妻突然在某個夜晚光臨他的酒吧,他當然會目不轉睛,並且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
我猜想,當時如果不是吳非在場,他很可能會在我剛剛進入酒吧時就不顧一切地撲上來了也說不定。
&ldo;當時,我坐在哪個位置?&rdo;我又問。
他反應了三秒鐘,拉起我的手,在一張桌子前坐下。
我猜想這三秒不是在回憶我那晚的位置,他應該記得很牢的,而只是在琢磨我的用意。
大概他也猜到了我似乎要重溫舊夢,索性陪我到底。
&ldo;你呢?&rdo;坐定後,我又問。
這次他沒有乖乖回答我的問題,而且拿起服務生送過來的陌路罌粟,優雅地抿了一口,一雙美目似笑非笑地盯著我,&ldo;我不就在你的眼前嗎?&rdo;
我也笑了笑,舉起高腳杯,與他輕輕一碰,然後將一整杯酒一飲而盡。
看著我瘋狂的舉動,阮慕笙眼裡的笑意盡收,&ldo;你不要命了嗎?&rdo;
我扯出一抹笑意,我儘量把嘴角的弧度調整得像天上的彩虹,&ldo;我只要你。&rdo;
他凌厲的目光射入我的心底,&ldo;我不是已經屬於你了嗎?&rdo;
我伸出去取他面前的酒杯,他一下將我的手抓住,杯子停在我們之間,我的手在他的手裡。
&ldo;我要的是你的心。&rdo;我直視著他兩泓烏黑的深潭,說得一字一板。
他的眼底似有波瀾湧起,但我看不懂那是什麼。
片刻之後,我又放肆地大笑起來,然後像聊齋裡的狐狸精那樣湊近他,&ldo;這個幽默好像很冷,不太適合我,其實真正令我感興趣的是你昂貴的一夜。&rdo;
果然,阮慕笙也受不了狐狸精的蠱惑,一把抓住我的手,向電梯的方向走去。
我在他身後叫嚷著,&ldo;還差五杯呢,少了沒情緒。&rdo;
阮慕笙轉頭對吧檯丟了一句,&ldo;一打陌路罌粟,送上去,要快!&rdo;
電梯的執行速度顯然跟不上我們的心跳,尤其是他,平時微涼的手心,此時的溫度卻在急劇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