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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兩盞茶的功夫,馬車到達地牢。
牢內潮濕,空氣又悶又涼。周窈跟隨薛婧長驅直入,越往裡走,越有撲鼻而來的血腥氣。
她所過之處,臣子們能認出她的,紛紛匍匐著抓住木桿求饒:「陛下,臣知罪了!」
「陛下,臣認罪,求陛下放了臣一家老小吧!」
周窈一一掃過去,個個衣衫襤褸,早已沒有以往頤指氣使的模樣。
地牢越往後走越逼仄,具是關押重犯之地。
薛婧走在前面,命看守計程車兵掏出鑰匙。
幽幽的日光從小天窗撒下來,被灰塵篩成束線。牢內有一個被鎖鏈捆綁吊起的人,她粗粗的呼吸帶著血腥氣,滿面泥濘,頭髮散亂不堪。
場景很讓人不適,還好沒讓大師來。
周窈支開所有無關人等,只留薛婧與另一位值得信任的薛家軍。她拿起桌子上一疊口供,一張一張看。
「這些都是嚴刑逼供出來的?」
「按照陛下的吩咐,沒上多少刑,」薛婧搖搖頭,「以家人為人質逼出者眾,少則是利誘,答應她們讓她們活著離開臨淵,不再回到皇城。」
薛婧騙起人來,還真有一套。
周窈點點頭,一張一張翻看:「弄醒她。」
一盆冷水旋即澆上面前人的顱頂,冷得人一哆嗦。
她緩緩睜開眼睛,布滿血絲的眸子瞪著周窈:「陛下,陛下!」
「說罷。」周窈撩袍坐下,邊看證詞邊聽。
「陛下,臣家中尚有老小……」
「保你家人平安。」周窈截斷她的話,「朕耐心有限。」
她吞嚥一聲,喃喃道:「有陛下金口玉言,罪臣便放心了……罪臣跟隨燕太傅多年,燕太傅一朝逃離,罪臣幫燕太傅善後……每每進貢與秋高匯合,為太君傳信……」
「燕太傅和太君有勾結?」周窈裝作不知,嗤笑一聲,「你這指控大了,可有證據。」
「罪臣做事謹小慎微,往來書信都是親自護送,太傅看完也都會處理乾淨……微臣只能把知道的都告訴陛下……太君和燕太傅十幾年前便有勾結!太君與燕太傅生下文王,慌稱是先皇子嗣!」
「你放肆!」薛婧當即拔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劍刃劃破她的頸脖,在寒冷的空氣中深色的血流凝滯緩慢,「竟敢汙衊太君,汙衊皇嗣!」
「陛下是純正的先皇血脈沒錯,但文王不是!當初燕太傅與太君極力慫恿大臣上書立文王為儲,也是出於此等考量。」她一激動,整個牢房內的鏈條均被扯得咯咯作響,「陛下明察秋毫,一定發現端倪!」
周窈並沒有很生氣,畢竟太君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周迢也不是她的親姐妹,她只是單純疑惑:「但太君何必如此偏心?就算是朕繼承皇位,太君也盡可如今日這般安享晚年。」
說及此,對方反而疑惑了:「陛下難道不知,太君與先皇並無情分,兩族利益罷了,先皇酒後性情殘暴,喜暴力……」
哦,周窈登時明白了。
感情太君早就想周嘉死了。
她咬咬牙,這時代又沒有什麼親子鑑定,周嘉一死,只要譚太君一口否認,周窈沒有任何證據。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解釋了很多事情:「還有沒有別的。」
女子抿抿唇:「陛下這半年來一直在查的黑市是燕太傅派人與斷魂經營的,太傅給斷魂提供無解的奇門毒藥,這是一場交易,燕太傅靠斷魂殺了不少政敵。」
女子眸子遲緩得垂下來:「大隱隱於市,黑市的真正據點,就在燕太傅府下。每年商販進入臨淵,以販賣奴隸的名義將挑選好的男子送到燕太傅府上,再由燕太傅贈給陛下。他們只有一個任務,勾引陛下,糾纏陛下,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