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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之慢吞吞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剩下的話彷彿是他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音調扁平而又澀口，他道：&ldo;真是好算計，特意請了安國公夫人給她當證人。我沒了孩子，又與她有何關係？&rdo;
他模樣冷靜，可衛氏身為人母，失了孩子的此時此刻，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她幾乎失態地尖叫道：&ldo;與她有關係，是她！&rdo;
嬤嬤忙輕捂住了衛氏的嘴。
謝晉之倒了杯茶放到衛氏床邊，他瞳孔微微一縮：&ldo;你做好小月子，這事兒，我自有打算。&rdo;
衛氏閉上眼，忍不住地落下淚，她轉過頭去，任由淚水沾濕了枕頭。
第72章 帷幕
出了衛氏的房門， 謝晉之抬腳便往隔壁的燕尾房裡走去。
燕尾昨日才抬了姨娘，正式做了謝晉之的人， 也是不巧，今日衛氏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現在衛氏是心力憔悴，無力想起她，她若記起了燕尾， 想必燕尾必會有一頓好果子吃。
謝晉之進房的時候，燕尾正在讀書，她從前也是官家小姐， 幾個字還是識得。謝晉之見她手上拿著書卷，朗聲問：&ldo;哪來的？&rdo;
燕尾先向他福身。被謝晉之要來之後，燕尾也做了婦人打扮， 只是她年歲太小，從一個丫頭變成姨娘， 模樣依然是忍不住的俏皮。
&ldo;是大夫人送的， &rdo;燕尾笑笑，十分開心道，&ldo;她知道我跟了老爺， 特意送了我好幾份書卷，大夫人與我說， 老爺喜歡讀書多的女孩兒。&rdo;
讀書多的女孩兒……呵。
謝晉之抿唇一笑，他招手， 示意燕尾走到他跟前來。
燕尾雖性子活潑，但也知道害羞， 她微微低著頭，小步地挪到了謝晉之身邊。
謝晉之卻忽然一手抓住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燕尾帶著幾分驚恐的神色中，謝晉之已經打量了一遍她的全身，他道：&ldo;你跟了我，大太太沒有說些別的？&rdo;
燕尾的兩個胳膊被他抓得有些疼，她心情複雜地搖頭：&ldo;沒有。只說讓妾，好好伺候您。&rdo;
謝晉之笑道：&ldo;我那位大嫂是出了名的得體賢惠，大哥外放回府，獨獨她掛念著我，特意給我帶個美人回來。&rdo;
說著說著，謝晉之目光轉冷，他攫住燕尾的下巴，一手輕輕摩挲著姑娘家下巴上瑩白的細肉，他笑說：&ldo;真當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嗎？&rdo;
燕尾彷彿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她目光無暇，眨巴著眼睛，直直地與謝晉之對視。
謝晉之的眼底有幾絲寒意掠過，他淡淡道：&ldo;你這樣子確實像她，僅僅只是像而已。&rdo;
&ldo;你不是她。&rdo;謝晉之瞳孔漆黑，也不知這話是在說給燕尾聽，還是說給自己。
燕尾歪頭道：&ldo;老爺說的是誰？&rdo;
&ldo;美人計，對我從來沒用。&rdo;謝晉之彷彿沒有聽到燕尾的話，只顧說自己的。他眯緊了眼，低聲道，&ldo;夫人剛失了孩子，你若聰明，這些日子便別在她跟前晃悠。&rdo;
這個道理，燕尾明白。即便謝晉之不說，燕尾也不敢輕易去礙了衛氏的眼，畢竟以後，她就是要在衛氏手下混飯吃了。
燕尾乖順地低著頭：&ldo;是，妾知道。&rdo;
她越是乖順，卻越是刺痛了謝晉之的眼。倒不如從前，與他嬉笑打鬧的那個燕尾來得讓他喜歡。
說到底，謝晉之想念的，無非是當年，在姜府還未出閣的那位姜家二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