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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面露古怪,好像在自嘲什麼。
神目如電什麼的那人麼?
還未深究,垂首掩了下複雜表情的羅大人放下杯子。
“嗯,那就不提了。”
羅大人撂蹶子也是賊快,跟嗑瓜子一樣隨意。
這可把張信禮給折騰無語的,覺得烙傷的手背越發疼痛起來,“說起來,大人您是進士,當年應該上過王都考試,你那一屆時,那奚賊似乎已經如日中天,帝王愛重非常,那會,太子殿下似乎也還在其身邊偽裝書童,您可見過他們?”
羅非白皺眉,還未說話,這人就帶著幾分科舉不利未曾見大世面的好奇跟遺憾繼續問;“聽說如今的太子妃曾是那奚賊的未婚妻,平常出入二人行,焦不離孟,當時還為書童的太子就已經深情暗許,卻苦於為了真相不得不隱忍查案,也只能看著太子妃被這狗賊哄騙,深情錯付”
羅非白:“沒有。”
張信禮被打斷了話,一怔,卻見羅非白回:“我這般卑賤之人,從未有幸得見太子與太子妃之尊。”
羅非白如此說後,又看著這人補充,溫柔詢問:“你下古井的時候,時間很充裕嗎?”
張信禮不解氣意,“並不是。”
羅非白:“哦,我還以為你閒到去翻鐵屠夫窩藏的那些□□,腦子裡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情愛愛,話這這麼多。”
“烙鐵熱了,本官也覺得好熱
,你冷不冷?”
羅大人磕的是瓜子,喝的是水,那嘴巴卻跟淬了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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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信禮覺得此時的羅大人特別危險,於是主動說回正事:“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都是把人先放到鎌倉那邊的一座荒僻木屋中。”
鎌倉?
羅非白恍然,難怪這些人要約到那,那裡是人家的地盤,好殺掉處理。
距離前往涼山的官道有些距離,是捷徑,但少有人,又挨著荒僻山體,作為前朝古道,鎌倉的確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在那邊殺官,不怕後面用信件一箭雙鵰時暴露痕跡進而被徹查地界嗎?”
張信禮笑:“那時,這個案子不會上升到儋州太守府,只達徠鈞府,作為知府的宋利州自有安排,能派來的也不會是什麼厲害人物,過個場子,圓了這順理成章的案子即可。”
也對。
羅非白又問了他們行事的細節,涉及到的一些受害者資訊,很詳細,畢竟真到了這份上,張信禮也沒必要對這些女子的事遮遮掩掩,他似乎也帶了幾分張大錘跟張翼之事後咬自己人的好習慣,竭力把那些女子家人的醜惡行徑描述清楚。
“這些,本官都記下了,但需要等下你另外寫供狀,需要等你養傷,還是現在就寫?”
張信禮看著這人已經遞過來的紙筆,表情無語,輕嘲:“大人烙我左手,留我右手,不就是為了讓我今日就寫?”
“我若是不寫,您不得烙我第一次。”
羅非白的目光下意識看向已經重新被燒紅的烙鐵,之前烤肉般的氣味似乎也淡了許多,只剩下了室內有些燥熱的溫度。
不知想到了什麼,羅非白別開眼,沒再去動那烙鐵。
羅非白:“那倒不是,純粹是討厭你賣弄筆法自作聰明,要給你一點苦頭吃吃。”
“不過,也怕你什麼時候就被人滅口了,供狀先拿到,你死不死的,損失就沒那麼大。”
張信禮氣得要死,但見人近前,他眼底閃爍,忽在寂靜中來了一句。
“哪怕有我的供狀,以供狀之源還是屬於民告官,就算您是縣令,恐怕也不是知府的對手吧。”
“也許,您會先於我死去也不一定。”
這話屬實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