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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非白笑了笑,“世界之大,總有些能人異士天賦異稟的。”
“也對,聽說早年間還有些根骨軟韌的能把身子藏進小小的箱籠,用作法術表演,可是神奇。”
“也有吃了毒藥,有些人即可斃命,有些人命不該絕,實是命數,也是人之天賦吧。”
在牢裡這種地方,什麼人都能見到,訊息千奇百怪,這些女獄卒可是能聊。
羅非白讓阿寶再待兩天出去。
阿寶倒是無所謂,目送羅非白走後,默默吃著餅,吃完又繼續幹活,閒不下來。
阿爹阿孃教過的,誰給她飯吃,不打她,不罵她,不撕她衣服,就一定是好人。
這個身子軟軟跟棉花一樣的哥哥,跟這些姐姐嬸嬸的,都是好人。
好人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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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衙門,得去張翼之老家那拿小冊子,為趕時間且避免被人追蹤,在沒了那倆惡賊作威作福後,連縣衙馬肆的駿馬都有資格騎乘了。
三人在選馬,中間江沉白問出昨夜留在心中的疑惑。
“大人昨夜不急著逼問張翼之,又故意用柳甕的事去吊張翼之,目的不僅是看他能吐露多少秘密,也在看他是不是依舊不肯吐露隱秘?”
羅非白站在馬廄外,似乎對這裡的濃烈異味有所嫌棄,用手帕捂著鼻子,看了他一眼,悶悶道:“他是捕頭,刑房裡面就我跟張仵作,又沒有什麼孔洞可竊聽,他還能不知道當時不會有人知他洩露嗎?然而他當時忌憚非常,各種打量,我當時就懷疑他懼怕的不是有人竊聽,而是一旦他說了什麼,本官這邊有所命令異動,他上面的人立即就能察覺到——也就是說衙門裡可能有那人安排的眼線,是用來見識他跟柳甕的。”
如果她是那背後的人,也不會全然放心這兩人,畢竟不說老太爺的死是否存疑,至少暗殺她這個現任縣官是兩人操辦的,這樣的下屬一旦被控制,既把這罪推到任何人身上都是重罪,那人不可能不防著。
江沉白跟張叔吃驚。
張叔恍然,脫口而出:“難怪您不急著去逼問他,莫非是在等那人暴露?至少他一旦改口,就說明那人肯定跟他接觸過,反推回去查人即可。”
江沉白拉著馬韁,回憶著,低聲道:“小五,陳廝,這兩人負責抬他回牢房,但那邊牢獄巡邏獄卒也有兩人,老王跟許赫,本來還有灶堂送飯的人,但大人您迴歸後,因為裡面都是張柳二人的親族,為的就是吃衙門的公家飯且剋扣油水,被您一併擼掉的,也免得他們懷恨在心下藥坑害,那邊就暫時停工整頓了,未有送來飯食,都是李二暫時負責採買送飯,所以還是這四人嫌疑最大。”
內奸在,查什麼都在對方預判之內,自然得用點手段把內奸揪出。
“我這就回去查?”
羅非白:“不用,那邊牢門鎖死了,鑰匙你帶著,飯食不用送,等咱們晚上回來路上隨便買點送去就行了,順便那會也讓醫師換藥,既沒了接觸的機會,又不進食,也就無人可以越過牢門殺他。”
“至於訊息,傳了最好。”
兩人頓悟:她已安排人盯著,這四人但凡傳訊息,因為邊上都有其他關押的嫌犯,他無非趁著昏暗無人察覺悄然扔紙條什麼的。
而且隨著他們開始查永安藥鋪的案子,那邊總會露出馬腳,現在就看誰更忍不住了。
這也算是熬鷹吧。
反正她不急,好像又有點著急。
“走了,別耽誤時間。”
張叔:“大人是怕張家那邊下葬得早嗎?應該不至於,張家大族,不會如此魯莽,就算有些人想,其他張家人也不願意的。”
“也不全是下葬的時辰,到了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