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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仁臉色略微有點發白,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後悔嗎?恐怕是的。一旦成為臥底,就再也沒有說退出的可能了,尤其是像他這種算有著背叛前科的人——沒有人會信任他,萬一任務失敗便只有永遠的閉嘴才能讓人放心。前幾年教會一直沒有聯絡過他,以至於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還揹負著顆定|時|炸|彈。
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當他收到密令的時候,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晚上……然而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後悔藥,有的時候,一步走錯,萬劫不覆。
蘇詩雅靜靜地看著他,眸色漸深,“原來你真的是教會放在仙宗的暗樁!這麼說,那個晚上米然來找白瀟的時候,門口的那條訊息是你留的吧?!”
陳懷仁身子一顫,脫口而出,“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蘇詩雅慘然一笑,“因為那個晚上,我也在。送米然出去的時候,瀟在門口撿到了一封信——那是很特殊的密函,拆封之後字跡會迅速消失,等我湊過去已經只剩白紙條了……”
“你知道米然會來找瀟,因此你利用他當障眼煙霧,而那條訊息才是瀟失蹤的原因。”她語氣變得近乎乞求,“它上面寫了什麼?你到底跟瀟說了什麼?”
陳懷仁有點心軟,可惜——“我也不知道。那是教會讓我轉交的,我沒有拆開看過。”
蘇詩雅的眼神一下子灰暗下去,雖然這其實是她意料之中的回答。她靜默了一瞬,下意識地把酒杯湊近唇邊想抿一口,但突然意識到目前的狀況,又迅速移開了,繼續優雅地打著圈兒。
“教會讓你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古卷洩露出去,是不是?因此開學不久林謙在party上威脅李路得的時候——你當時就在旁邊——你肯定會懷疑他知道點什麼資訊。李路得和林謙關係緊張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也是你可以利用的煙幕彈。”
“審訊會上你提供的那段監控影片,並不是在林謙被害後出於‘懷念’而回顧錄影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你應該是當時就注意到了,並圍繞這個計劃好了將李路得打造成犯罪嫌疑人,從而將你自己順利隱藏起來。”
陳懷仁惡狠狠地盯著她,蘇詩雅毫無懼色地迎面直視,繼續道,“萬聖節的晚上,我在校園裡也曾見過白叔叔的鬼魂。他很憤怒……很憤怒,他問我,‘她在哪裡?!’,一如四年前他對米然怒吼的樣子。林謙看到的大概也是這個鬼魂,而他的反應很自然地會是‘我不知道,別害我’。”
“他是在尋找白瀟,對吧?”蘇詩雅恍了一下神,自言自語,“他好像找到導致瀟失蹤的人了……但那個人,把他……變成了鬼魂?”那該是多麼可怕的人啊……瀟會怎麼樣?她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搖了搖頭強行打斷了自己的瞎想,重新抬眼看著陳懷仁。
“至於你為什麼在發現李路得做手腳之後還等了幾天,是不是因為白叔叔的鬼魂不好控制……?”她一邊慢慢地說,一邊觀察陳懷仁的微表情,意識到自己的這個猜測可能不對,於是及時改口,“……當然不是。你只是在等待他離開欽天監。”陳懷仁臉上的嘲諷不見了,看來這下對了。
蘇詩雅排除了拿不準的一種可能性之後,思路愈發清晰了起來,“李路得要出去調研這件事是提早幾天就計劃好了的,所以你就是在等待著他的離開。你一貫擅長操縱輿論,利用李路得不在場的這段時間,一來會使他更加行蹤可疑,二來讓他不能及時自辯。而等他回來之後,人們已經建立起他是罪魁禍首的這個印象了。”
“但林謙是什麼樣的角色你我都清楚。他也許偶然見到過古卷,但他絕不會是那個潛伏的匿名者。你逼問一下,套個話就夠了,為什麼要下那樣的狠手呢?”這是另一個讓蘇詩雅疑惑的地方,於是她再一次丟擲問題,然後仔細觀察陳懷仁的反應——“哦,這是你計劃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