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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蘇妙真來這邊將近七年,儒家經典,史書雜記學了不知有多少,因她內芯兒是個成人,學習課業向來刻苦,便比同齡男子還要淵博些——就是家學裡的李夫子也時不時真心實意地贊一句「刻苦聰慧」。
偏偏這字,蘇妙真怎麼都練不好,以往是歪歪扭扭像螞蟻上樹,近些年好了,但仍舊不太行,那什麼簪花小楷蠅頭小楷,是一概沒練會。
蘇妙真支支吾吾地,很有些羞慚,拾掇筆墨,卷著老油竹紙,蘇問弦叫停道:「你的字我又不是沒見過。」
蘇妙真見他似有話講,忙忙往書房外間搬了一張楠木交椅擱到書案對面,蘇問弦搖搖頭,笑道:「剛剛東麒過來跟我說,她妹子託我轉告你一句,她的婚事黃了。」
蘇妙真聞言一喜,急急問道:「所以,絳仙不用嫁過去了?」
蘇問弦含笑道:「是,說是連皇上也已經報過了,皇上準了。」又將些微末小節給她仔細說了。
蘇妙真長出一口氣。不枉她苦等多日,時時提心弔膽,生怕那貴妃不上套。笑道:「能不準麼,皇上久久不提五皇子的婚事,多半就是不太想讓五皇子和傅家結親,但也不想駁了愛妃的臉面。
「這回兒貴妃娘娘這樣善解人意地提出來,吾皇那等英明,豈能不準?三皇子的正妃還不過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而已,咱們聖上,怕是早就想讓皇子們在一般人家裡頭擇妃啦,畢竟前車之鑑還擺著呢。」
蘇問弦失笑:「確實,二三皇子的正妃出身都不高,若五皇子反而……」他頓了頓,說道:「為何傅姑娘千叮嚀萬囑咐地讓東麒把此事告知我,再轉述與你?」
蘇妙真嘿嘿一笑,透一點點內幕道:「絳仙害怕進宮,和我講過這煩惱,想來她覺得現在不用做什麼皇子妃,心裡高興,就要跟閨友分享分享。」
蘇問弦微微擰眉,看她一眼,正要開口,書房外傳來稱心的聲音:「少爺,那些香燭……」
蘇問弦聞言,交代蘇妙真一句:「過會兒再來看你」,便轉身出了書房。
蘇妙真聽得他二人走到院中,似提及了什麼貢品香案,就再聽不見了。
她突地反應過來,猛地一拍額頭,忙出書房,蘇問弦二人已然出了院口,她急急走到後廂,找到藍湘。
蘇妙真吩咐幾句,藍湘聽完沉思道:「降香芸香檀香也不難,上月姑娘不就要來存在這兒了。只是這素衣裳卻是難得,可得好好找找。」
蘇妙真被她提醒,忙讓她在後廂房翻檢查詢,二人忙活半日,把香燭紙品先擱在門檻處,又把存在後廂房的幾十個箱籠翻了個底朝天,累得滿頭大汗。
直到天徹底黑了,已到起更時分,總算找出了一套,乃舊年所穿的素白褙子和素色紗裙,還是前往宋家弔唁時穿的。
蘇妙真急急就在廂房換上。
藍湘一壁替她扣扣提裙,一壁奇道:「這可讓我摸不著頭腦了,好好的要穿甚麼素衣裳,難不成是相熟姑娘們府上有什麼白事兒?。」
蘇妙真嘆口氣:「馬上你把香爐貢品都送到明善堂處。」
藍湘啊呀一聲,反應過來,道:「原來如此,若論禮法,姑娘是主子,不該去,可論手足之情,姑娘看在三少爺的面上去祭禱一番,也是該的。不過可知會過三少爺了,別去了人都弄完了。」
「左右不過是個心意,他那邊完沒完,我也顧不上了。」
她二人正說話,突地,蘇問弦在窗外問:「真真,你怎麼跑這兒了,我還有話要交代你,你倒讓我好找。」
說著,他拂簾步進來。
看見她身上素衣,蘇問弦立時愣在原地,俊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半晌,方深深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藍湘也是訝得不輕,手上動作錯了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