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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傅絳仙回房躺床上悶著,任誰進來勸都不吃飯,只哭訴道:「娘比戲文裡的後母還狠心,哥哥那麼放蕩,也沒見她正經管,偏只管我。」
不巧,傅夫人在窗外聽見,心中難過,打碎了親自捧來的一碗蓮子燕窩羹,傅絳仙聽得動靜,便從視窗探身去瞧,只見傅夫人匆匆離去的背影,一時更是傷心欲絕,躺回床上只哭。
她的乳母孫嬤嬤走來勸解,摸著傅絳仙的臉,只嘆氣道:「怎能在夫人面前說『後母繼母』這樣的話,分明是揪著夫人的傷心處來說嘴,夫人待姑娘你可是猶如親……」
孫嬤嬤話不講完,就後悔失言,忙要打岔,熟料傅絳仙也不是傻子,一聽這話,立時如遭雷擊,愣在原地,見孫嬤嬤要走出去,傅絳仙急忙伸手去拉,卻不料自己跌在地上,撞到圓凳,額頭立時青了一塊。
孫嬤嬤扭身瞧見,唬得口不能言,忙喊人拿藥來,傅絳仙顧不得疼拽住孫嬤嬤,只顫聲問:「你剛剛說,你剛剛可是說『猶如親女』?」
孫嬤嬤如何能認,傅絳仙心中大震,把下嘴唇咬得破皮流血,她仍不自知,惡狠狠道:「你要是不和我說實話,我這輩子就命中犯煞,姻緣不順,無子女傍身,無丈夫寵愛,更短命少……」
孫嬤嬤唬得忙伸手掩住傅絳仙的嘴:「我的姑娘,怎能上趕著發這種咒,」見傅絳仙淚流滿面,更立下重誓,唯恐成真,也落下淚來,哽咽道:「事到如此,我還有什麼可瞞的。姑娘,你原,你原不是太太親生……」
便把十幾年前的事盡數相言:當年傅夫人與侯府一妾室同時懷孕,怎料傅夫人小產,纏綿病榻,數月足不出府。而那妾室也苦命,竟難產了兩天,最後生女而逝,女兒便是傅絳仙。
那妾室臨終爬起身跪求傅夫人照料女兒,傅夫人與她雖是妻妾之別,素來有些嫌隙,但到此時,哪有不應,便命人把傅絳仙報至自己膝下將養。
這麼養了幾日,傅夫人小產後的抑鬱一掃而空,更愛這襁褓中的女嬰,便與傅侯爺商量著把這孩子認做親生嫡出,族譜上也如此記載,日後好論婚嫁。
從此往後,這女嬰便記為嫡女,乃是侯府千嬌萬寵的傅絳仙。更為了瞞過眾人,便將那妾室的一切遺物盡數燒去,移出族譜祠堂,更不許人在府內提起。孫嬤嬤乃是當日提前入府做奶孃的,便深知前後因果。
傅絳仙不聽還好,一聽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原來她竟不是孃的嫡出女兒,而她生母遺留在這世上的一切痕跡,也早已消散,就連姓名也不存於世。
傅絳仙迷迷茫茫地,三魂去了七魄,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憑本能做事,屏退孫嬤嬤說要歇歇,便悄悄叫來小廝,唬住丫鬟,備下馬車開了角門,就奔往伯府來。
將大門敲得震天響,門上人一聽是侯府的馬車,慌忙忙走到二房來報,王氏急急把人接進來,還沒來得及問話,傅絳仙便徑直闖到平安院來。
蘇妙真不曉得前情後果,又聽傅絳仙的隻言片語裡竟是哀慟欲絕,連忙抽了帕子給她抹淚。又見一干婆子簇擁著王氏進院,眾人都是氣喘吁吁,王氏更倉促間只披件斗篷就來,蘇妙真命藍湘綠意把傅絳仙扶入房去,自己迎下階:「娘,怎麼穿這麼少,進房罷。」
王氏直嘆氣,拍拍蘇妙真的手:「我不進去了,剛讓人給傅家遞了訊息,傅夫人過會兒就來,你先把傅絳仙穩住,別讓她再到處瞎跑。」
蘇妙真疑惑道:「絳仙她怎麼了,哭成這樣,說話間更顛三倒四,還來離家出走這套。」
王氏搖頭:「誰曉得,莫不是傅夫人教訓了她,她氣性太大,就鬧得人仰馬翻。得了真兒,你也別在這站,過會傅夫人來了,我把她領到你院子裡,直接把人帶走便是。」說完,領著一干婢女婆子又匆匆往上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