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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真好南風吧?」
顧長清又遇見她,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意外之喜。
此刻被出言譏諷,便也不惱,反道:「當日就我就發覺小兄弟你在算學上十分的有造詣,今日一事,更知如此。小兄弟你不用算盤籌具,就能脫口給出答案,且算得一清二楚,半點不差。」
蘇妙真聽了,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樣就覺得她厲害?若是弄出什麼微積分來,這姓朱的不得把她供上神壇?
便「哦」了一聲,往雞翅木座椅一靠,敷衍道:「過獎,過獎。比一般的錢糧師爺還是要強一些的。」
顧長清仍不做惱,朗聲一笑,看向蘇妙真道:「因小兄弟在算學帳務上的造詣十分出眾,某正有事相求。」
蘇妙真聽了,掀起眼簾瞅他一眼。他衣著顏色雖素,料子卻好,暗紋也繡得精緻清貴,腰間幾樣華貴配飾更顯身份。便心知此人多半有些來頭,否則也不會和傅家這位混在一塊。
但任她想破腦袋,也捉摸不出此人有何事相求。便道:「朱兄叫我,叫我苗真就是。敢問朱兄要找小可幫忙什麼事?」
這面黑如墨的小兄弟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骨碌碌地轉著,不住往外面瞅,分明有些不耐煩,可卻分外靈動,讓人喜歡。顧長清便一笑,又聽他言語間文縐縐的,顧長清就微微欠身道:「苗小兄弟,黃河大汛,戶部開倉賑糧,但你可知——戶部無糧可賑,讓鈔關倉場開倉放糧,結果引出鈔關倉場舞弊,有人牽扯出京倉虧空,江南道御史因而上本——這一事?」
蘇妙真心內猛地一驚,端過花梨木案几上的定窯茶盞,呷一口,淡淡笑道:「京裡有人不知道麼?都說說江南道監察御史是個青天大老爺,還懇請聖上查倉清帳麼,怎麼,聽你這語氣,莫不是裡面有什麼問題吧。」
江南道監察御史上本要求查倉一事,蘇妙真一直有所關注,皆因她記得:戶部倉場侍郎乃是貴妃的兄弟。
黃河春汛,河工敗壞,不得不修理整治,如此便會牽扯到戶部攤銀出糧。可元宵大火裡的蹊蹺讓蘇妙真已然肯定,戶部怕是有些大問題在。
因此,戶部查倉,若揭出倉場舞弊一事,自然涉及倉場侍郎的烏紗帽,也就是與五皇子一脈相關,不管倉場侍郎是否貪汙舞弊,到了風口上,三皇子一派的人再藉機攪事兒,一旦應對不慎,管它是真是假,定受牽連,五皇子便失掉一大臂膀。
再結合著張天師在貴妃面前進的言,貴妃自然覺得,傅絳仙和五皇子相剋得厲害。
誰料這江南道御史進京後毫無動靜,讓蘇妙真白高興一場,只能在曉飛閣百靈一事上下功夫,引誘五皇子一脈在百靈這事上留個錯出來。結果,錯處雖成功抓到手了,曉飛閣掌櫃卻也被順天府尹弄進牢獄中,
雖她明白,根由是五皇子過分驕橫,看上的一定要巧取豪奪得到。便是她不推波助瀾,總有一日,五皇子也會處置曉飛閣掌櫃,取走那萬裡無一的百靈鳥——甚至可能因沒有她參合,反能做得掩人耳目無聲無息,曉飛閣掌櫃更是有冤難伸——不及今日,尚還有三位給事中挺身而出,仗義執言。
可雖明白,她心裡仍有「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愧疚。
所以才會讓人匿名送了銀兩過去,再讓鳳兒來順兩人從京中流民乞丐處散佈言論,編造童謠,譏諷順天府尹,如此煽風點火,好借著民情民聲,來幫曉飛閣掌櫃脫身。
好在京裡百姓也不負所望,這兩日看了幾場熱鬧,勇上心頭,的確義憤填膺,為曉飛閣掌櫃抱不平鳴冤屈……
蘇妙真盯著茶盞裡倒映出來的人影,無意識地發呆:只是不知多久,才能放人出來——那順天府衙的大牢,可不是好呆的地兒!
顧長清只見那一雙大大的眼睛蒙上些鬱鬱,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