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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是女孩，他們就要踹倒大門，闖進來搶光所有的東西，把寡婦都轟出門去。什麼都預備好了，撞槌、火把，預備燒了房子。&rdo;
&ldo;怎麼可以？&rdo;琵琶喊了起來。
&ldo;他們怕什麼？反正是窮，又是大夥一齊幹，要殺也不能把他們全殺了。&rdo;
珊瑚解釋道：&ldo;沒兒子就得從同族裡選一個男丁來過繼，什麼都歸他，可是他得照顧這個寡母。&rdo;
&ldo;這是為了肥水不落外人田。萬一寡婦再嫁了，或是回孃家住，不會把財產也帶走。&rdo;露道。
&ldo;倒真是孔夫子的好學生，&rdo;珊瑚道，&ldo;只不過孔夫子也沒料想到會有這種事。&rdo;
&ldo;後來怎麼了？&rdo;
&ldo;生下了我。&rdo;
&ldo;果然生了女孩子？&rdo;琵琶垂頭喪氣的。
&ldo;是啊，他們想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可是訊息還是走漏了。那些人又吼又嚷，撞起大門了。&rdo;
就連馴順的聽著，垂眼看著盤中蘋果皮的陵都浮躁了起來，轉過頭去看背後，像看電影看到壞人要殺好人的那一幕。
&ldo;後來他們又聽見生了男孩子。&rdo;
&ldo;不是說生女兒嗎？&rdo;
&ldo;你不知道你母親和舅舅是雙胞胎？&rdo;
&ldo;雙胞胎！&rdo;
琵琶與陵瞪大了眼睛，像是頭一回看見他們母親。
&ldo;雙胞胎是一個接著一個生麼？&rdo;琵琶遲疑的問道。但凡話題涉及生產，多問也是無益。老媽子們只是笑，說她是路邊撿來的，要不就是從她母親的胳肢窩掉下來的。
&ldo;是啊。&rdo;露淡然說道，掉過臉去，看的不是珊瑚。琵琶卻覺得這兩人立刻聯合了起來，藏匿了什麼大人的秘密。
&ldo;有時候隔了幾個小時才出生。&rdo;珊瑚的聲音低了低，同樣是不感興趣的神氣，讓人沒法往下問。
&ldo;我還以為雙胞胎要不就都是男孩，要不就都是女孩呢。&rdo;
&ldo;不是，有時候是一男一女。&rdo;珊瑚輕聲說道。
&ldo;所以大家都說是你舅舅救了這個家。&rdo;露道，&ldo;他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那麼沉穩。祭祖的時候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看他走上前去磕頭的樣子，人人都說看小男爵，多有氣派！&rdo;
&ldo;舅舅是男爵？&rdo;琵琶愕然道。
&ldo;現在不管這些了，這如今是民國了。還是以前我祖父平定太平天國有功，封了男爵的。&rdo;
&ldo;朝廷沒錢可以賞賜了，就封了一堆的空銜。&rdo;珊瑚道，&ldo;從前有句俗話：&l;公侯滿街走，男爵多過狗。&rdo;
&ldo;族裡有人說：爵位是我們賣命掙來的。解甲歸田的兵勇最壞。噯唷，你外婆過的是什麼日子唷！可是最傷心的還是你舅舅長大以後，老是氣她！&rdo;
&ldo;國柱準是個闖禍精。&rdo;珊瑚作個怪相。
&ldo;噯呀，別提了。他倒是對我還不錯。&rdo;
&ldo;他有點怕你。&rdo;
&ldo;到如今他家裡有很多地方我還是看不慣。他太太當然也有錯。我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我才不在乎，她好像也不會不高興。&rdo;
&ldo;她也怕你。&rdo;
她們上樓去了。露拿化妝筆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