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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呆,一個痴,倒是絕配。
☆、城外送別
徐三娘向沈靖要了一塊腰牌,要進詔獄去看看陳巽。
沈靖不放心,特意讓溪流跟著,徐三娘本想拒絕,跟著溪流還不如自己帶塊冰去,不過鑑於上次和俞九兒偷偷出宮,導致俞九兒被劫的血淚教訓,想了想,還是忍痛答應了。
詔獄不同於普通監、獄,這裡關押的人不是朝廷重犯,便是身份尊貴者,是以陳巽雖有牢獄之災,卻是難得的清閒。
牢頭開了鎖,徐三娘進去,溪流便守在門口。
陳巽正在一展孤燈下看書,見徐三娘來,也不驚訝,只嘆道:&ldo;小蓮定是急死了,只盼她不要哭才好。&rdo;
&ldo;你娘子很堅強,只是你總不讓她放心。說吧,這次又得罪誰了?&rdo;
陳巽搖搖頭,笑道:&ldo;小蓮自然是好的。&rdo;言語間滿是自豪,隨後嘆道,&ldo;還能有誰,自然是俞相。&rdo;
徐三娘道:&ldo;你這牛心左性要不得。&rdo;
陳巽奇道:&ldo;他讓我上書贊成北涼使臣提的無理要求,我怎麼能答應?&rdo;
他說的理直氣壯鏗鏘有力,徐三娘都不好告訴他這世上除了剛正不阿,還有一個詞叫虛與委蛇。
突然覺得陳巽這一點難得的赤子之心還很是少見,正是他不同於別人的地方。呆是呆了些,總比見利忘義的陸春秋之流強太多。
心念一轉,便不打算再勸他了。
把食盒放在勉強能稱為桌子的地方,調侃道:&ldo;你這條件還不錯,能讀書。&rdo;
提起書,陳巽開啟了話匣子:
&ldo;你還別說,這裡的牢頭竟然還是個愛書之人。‐‐你剛剛也見到他了,看不出來吧?我也沒看出來。有一天晚上,他拿著一本《孟子》問我&l;這個字怎麼讀&r;,我告訴了他,後來他竟把自己的書借給我讀,不想我身處牢獄,還能讀書,真是幸哉。&rdo;
徐三娘不理他,他也自問自答的說完了。徐三娘擺好菜,給他筷子:&ldo;吃吧。&rdo;
陳巽怔怔的:&ldo;這是,斷頭菜?&rdo;
徐三娘哭笑不得:&ldo;你莫不是讀書讀傻了,這是小蓮親自下廚做的,吃吧。&rdo;
&ldo;她有了身子,我便沒讓她跟我過來。&rdo;
陳巽聽是陳小蓮做的,便是斷頭菜也吃得,一邊吃,一邊說:&ldo;很是,很是。&rdo;
徐三娘笑:&ldo;很是什麼?&rdo;
陳巽道:&ldo;她有了身子,不讓她來很是啊。&rdo;
徐三娘道:&ldo;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若真的出不去這詔獄,陳小蓮怎麼辦?她有了身子,又對你痴心一片,你讓她如何自處?&rdo;
陳巽不語。徐三娘坐在石床上,對陳巽道:&ldo;回去吧,回廣安,那裡才是你們的世外桃源。&rdo;
陳巽看著徐三娘良久不語,半晌,他對徐三娘說:&ldo;好。若我這次出去,便帶著小蓮回廣安。&rdo;
俞府後院,俞世歸屋內依舊藥香縈繞,俞世歸罕見的坐在太師椅上,他只著褻衣褻褲,倚在太師椅上,身形如同紙片一般單薄。
俞伯嵐拿出一件黑色披風給俞世歸搭在身上。
白色褻衣,黑色披風,蒼白的臉,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俞世歸命令道:&ldo;你坐下,我不冷。&rdo;他的聲音一如往昔,沙啞而柔軟,是一種古怪的聲音。
俞伯嵐依言坐在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