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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聲音平淡，牟斌心裡卻是一緊。
&ldo;雖矛頭指向秦王、代王，但臣排查之下，以為寧王府有重大嫌疑。已命江西鎮撫前去&l;敲山震虎&r;。而動機，臣以為當在江南。&rdo;
弘治帝沉思。
牟斌奏事，從來不會用猜測性字眼。
說&ldo;應該&rdo;，基本就是斷定了。
而這麼說的原因……
弘治帝閉目。
江南，瓊州，寧王，|毒|藥，欽差，錦衣衛，東廠番子。
弘治帝驟然想起，初代寧王朱權在太宗皇帝登位後，四處結交道家天師，研習道典，整日裡吟詩作畫，這才安度晚年。
而如今……
弘治帝突然發笑，笑得眼中含淚，張易、牟斌皆覺得不好。
&ldo;陛下!&rdo;
&ldo;陛下息怒!&rdo;
噗
一口鮮血噴出，張易尖銳的嗓音陡然變調，甚是悽厲。
&ldo;陛下!&rdo;
忽然殿門大開，牟斌下意識按住刀鞘，驟然光亮過後，定神看去，卻是皇后。
&ldo;娘娘?&rdo;
張儀華用錦帕抹去弘治帝嘴角血跡，看著張易、牟斌，&ldo;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陛下扶上榻!&rdo;
&ldo;是是是。&rdo;
張儀華回頭，看向宦官打扮的人，道，&ldo;田師父，有勞了。&rdo;
田代光也不客套，拎起&ldo;食盒&rdo;，便走到榻前。
張易、牟斌瞠目結舌，&ldo;娘娘，這這……&rdo;
張儀華嗤笑一聲，&ldo;你以為你去寒山寺能瞞過誰?兩宮在你前腳剛走，便安排田師父進宮。若是讓你來想辦法，這蠢貨早歸西了!&rdo;
牟斌濃眉緊皺，皇后娘娘稱陛下&ldo;蠢貨&rdo;，著實太過。
看著雙目緊閉的孝宗，張儀華恨聲道，&ldo;居然被個宦官和太醫院玩弄於鼓掌，真是蠢笨不堪。&rdo;
想了想，忽然將一物事擲在張易手邊，&ldo;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憲宗皇帝的忌辰將近，太后近來屢屢入夢，決定閉宮祈禱。而天子感念，亦決定輟朝兩日，食素齋戒，下令六宮隨之，以為孝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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