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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姝目送那一大一小離開，再也看不到後，酒肆的掌櫃上前對譽姝抱拳道：“譽姝大人，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做？”
譽姝：“靜候佳音，咱們這位皇后娘娘當年可是長安城的風雲人物，雖然不經事多年，但她的號召力，比起我們要強太多。待小公子的王位封地到手後......”
譽姝沒有再說下去。
她今日做出這樣的決定，希望幸不辱命後，死了到地下，霍家人不會再想殺她一次。
小公子突然離世，霍家一夜之間凋零，都沒給他們這些暗衛準備的時間，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一點霍家的血脈，是為霍家，也是為他們。
。。。。。。
再說被衛子姝拉走的霍辰佑二人。
小孩的手很暖和，被衛子姝拉在手心裡，暖了衛子姝一路。
不記得具體是多久。
她沒感受過這麼溫暖的體溫了？
她低頭問道：“辰佑，可會害怕？”
霍辰佑幾次跟衛子姝相處，到底是沒最開始那般怕她。
小孩子最是知道人們對他的善惡。
他抬起小腦瓜，對衛子姝搖頭道：“辰佑不怕，有衛姑姑在。”
衛子姝心裡一暖，心道：‘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成了長輩，當了人家的姑姑。’
的確！
沒嫁入霍家，霍家辰字輩的孩子，的確該叫她一聲姑姑。
對於霍辰佑，她其實有很多話，很多事想教給他。
她想像自己小時候，所有老臣們教導她一般，教導霍辰佑。
但她時間有限，一下子沒辦法教他太多。
只說道：“佑兒，姑姑今天教你如何看透人心，如何馭人御下，如何在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爭取最大的利益，只此一次機會，你要好好看，好好學，時刻記在腦子裡，無事拿出來琢磨一翻，今時今日的全過程。你要是看明白了，那姑姑也就不擔心你的未來了。”
要是這孩子能看懂她今天做的事，那最少說明霍辰佑以後，有能自保的能力。
霍辰佑想了想，說道：“那酒肆的人，都是譽姝姑姑的人。譽姝姑姑接我離開之後，我過的比以前好很多，最少吃飽穿暖了。”
衛子姝一愣，沒想到霍辰佑竟然把譽姝的底牌都跟她說了。
她是明白譽姝肯定有自己的底牌的，只是沒想到她連自己也防了一手。
她心裡嘲笑自己，如今竟是連一個小小的暗衛，都敢算計自己了嗎？
衛子姝沒看霍辰佑，眼神看向前方，兩人繼續在雪地裡，往前走，她問霍辰佑道：“你覺得你譽姝姑姑，可信嗎？”
霍辰佑因為衛子姝這一句話，沉默了。
譽姝是接他出那個家的人，他知道她在自己身上有所圖，可這樣不是說明他對她有用嗎？
衛子姝見霍辰佑不答，說道：“辰佑，你譽姝姑姑，是你小叔的暗衛，她是霍家的家僕，是奴才，這樣死忠的暗衛，都是從最低賤的奴隸中挑選出來的，霍家給她取名，教她武藝，給她施展才能的臺子，是她的榮幸。姑姑再跟你說一句，除了你自己，其它都是外人，不可全信。”
霍辰佑：“那衛姑姑呢？也不可全信嗎？”
衛子姝低頭看他，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有為自己辯解，她道：“這個，只能你自己去看，去判斷。”
衛子姝說完，看向宮門外，那放在架子上，比她人頭還高的登聞鼓。
她笑了。
今日就讓她來撕開這大晉最骯髒，最醜陋的一面吧！
大晉五日一朝會。
今日的朝會是新年中第一日，天順三年。
也是天順帝，登基的第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