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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沈總監這兩天住院,我給他拿幾件穿得著的。&rdo;盛驍自說自話地開啟了衣櫃,挨個摸了一圈。
沈俊彬那些衣服的質感多麼上天入地他暫時沒領悟出來,只知道手感一件比一件薄,十分不尊重氣溫。看來是時候給他們沈總監買兩件國寶級的&ldo;加絨襯衣&rdo;了‐‐俗稱&ldo;老頭襯衣&rdo;,不知道那小子肯不肯穿。
盛驍困擾地挑選著,隨手撥開一排衣架,露出了衣櫃中間的隔斷上放著的一個天鵝絨方盒。
許多個人裝飾品數量多的男士都會準備這麼一個盒子,分門別類地存放諸如袖釦、領結、領夾等等,只不過沈總的這個盒子特別大,大約有半米見方。
沈俊彬至少一週不會重樣的私人行頭背後到底有多少存貨,這個問題一直以來是盛驍的未解之謎。
盒子上僅有一個磁性的搭扣,仗著對沈俊彬的侵佔程度日益膨脹,隱私不隱私不在盛驍考慮的範圍。
他好奇地伸出手指一挑,盒子開了。
借著衣櫃頂燈的照亮,大盒子裡面擺放的是一個個型號統一的小盒,顯然,是內外成套的。亞克力頂蓋的盒子有二十幾個,裡面盛了什麼一目瞭然,另外還有幾排絲絨小盒,神神秘秘地被單獨歸置在邊緣。
盛驍用衣櫃門阻斷了服務員的視線,開啟其中一個。
從露出邊角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已然沉了一截。
接連開啟了幾個絲絨盒,盛驍的心沉到了太平洋海底,臉色也冷了下來。
這些盒子裡放的大多是款式各異的對戒,有些造型誇張繁複,像是朋克和波西米亞在同一個空間中相撞,有些散發著中國古老而美好的祝福寓意,金上刻著龍鳳呈祥,還有些款式透著虔誠的簡潔,帶一點鑽,堪配以山盟海誓,天長地久。
盛驍用指尖穿過一枚,稍微比了一下,莫名有點想笑‐‐這些戒指的大小相當不一,最小的他用小拇指都穿不過去。
再細看的話,它們的新舊程度也不太一樣。
&ldo;盛經理?&rdo;樓層服務員委婉地提醒,&ldo;我好像聽到布草間的電話響了,您要拿的東西拿好了嗎?&rdo;
&ldo;嗯,馬上。&rdo;盛驍僵硬了片刻,在服務員狐疑的目光注視下默默扣上了盒蓋。
前廳辦公室的角落裡有一個長沙發,像今天這種臨時加班又沒他什麼要緊事的時候,他或是其他幾位值班經理都常會在這兒躺一會兒。
盛驍從衣櫃裡拎出一件禮賓大衣披在身上,頭剛一沾上沙發扶手,眼皮就沉得撐不開了。
記憶洶湧而至,他想起第一次在北京見到沈俊彬。
那時沈俊彬用項鍊穿過鉑金對戒掛在脖子上,他記得自己在心裡撫掌大笑那小子的過時戴法,可惜他笑得太專注,不記得沈俊彬當日鏈子上串的是哪兩枚了。
他想起沈俊彬問過他的前任。
每每沈俊彬提起此事,表情都十分嚴肅,堪比判官問刑的場面。他心懷鬼胎,自然異常緊張,要麼丟盔棄甲落荒而逃,要麼以手掩面,顧左右而言他,總之是使勁渾身解數來岔開話題,唯恐沈俊彬認真起來尋根究底。
由於他做賊心虛,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從來不敢理直氣壯地反問沈俊彬一句:你呢?
他還想起任遠。
那天任遠到他家來,巧不巧地和沈俊彬狹路相逢。當時任遠笑裡藏刀,不知是想捅誰,正唯恐天下不亂地狂抖他不可告人的黑歷史,而沈俊彬在旁笑著削了一堆蘋果兔子,聽完後平靜地頷首,說:誰不是這樣。
他想起那個大盒子。
他才離開611不過十幾分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