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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程元娘昨天打賞的銀裸子，讓她很開心。
但是實事求是，貧苦人家裡，死爹死娘，吃不上飯的多了。要是都像程元娘這般瞎作，早就餓死了，連作的時候都沒有。
&ldo;你啊，這些閒話也敢說，不怕被人聽了去。&rdo;沈秀說著，又叮囑屋裡兩個小丫頭，&ldo;你們聽到就罷了，別亂傳話。&rdo;
兩個小丫頭笑著道：&ldo;姐姐就放心吧。&rdo;
下人背地裡說主子閒話是常事，非得討嫌傳話，只會裡外不是人。
&ldo;你啊，就是太小心了。&rdo;綺霞說著。
沈秀卻是打了哈欠，道：&ldo;我沒睡好，趁著大公子不在，得補個覺，就不留你說話了。&rdo;
&ldo;這是嫌我煩，趕我走呢。&rdo;綺霞笑著說，卻是並不在意，&ldo;也罷，你好好睡覺吧，我晚上……明天吧，再找你說話。&rdo;
&ldo;嗯。&rdo;沈秀笑著點點頭。
終於得到清靜，沈秀上床睡覺，把昨天缺的覺都補回來。
與此同時，青陽滙豐船行裡，也一片新年景象。
沈越從來不是小氣的主子，過年過節的紅包從來都是大大的給。
今年他來了青陽，更是如此，直接在船行辦起了流水席，戲臺也搭了起來。不止是船行的夥計，夥計的家屬都可以一起來。從初一吃到初五，大魚大肉，歡樂到初六。
與前院的喧囂不同，後花園裡靜的幾乎聽不到一絲聲音。
大雪己經停了，積雪仍然在，滿園白色，池塘結冰。敞著的花廳裡，碳火燒的正旺。沈越坐在羅漢床上，身上披著厚厚的大氅，身邊放著手爐。
圓桌上擺著酒菜，火爐上熱著美酒，酒香散開，與冰冷的空氣摻雜在一起。
&ldo;我最討厭過年了。&rdo;沈越悶聲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管多少碳火，都溫暖不了這個空曠的房間，更暖和不了他的心。
過節，團圓，每一次都好像懲罰他這個脫罪者一般。孤獨一個人，好像在提醒著他。
家人，親人，所有人，都己經不在了。
&ldo;我會一直陪著你過年的。&rdo;沈鏡說著，把沈越眼前的空杯添滿，&ldo;只要你願意，也可以去燕王府，把……&rdo;
&ldo;我能給她什麼呢……&rdo;沈越自言自語說著，&ldo;短暫而安寧的生活嗎?不，我連這個都給不了。&rdo;
沈鏡沉默，他很想對沈越說，每個人對生活的定義都是不同的。
對他來說，現在這樣就好。
但對沈越來說，沈家的仇，為沈家翻案是最重要的。為了這個目的，他不惜一切。
同樣的，吃了這些年苦頭的沈秀，到底想過什麼樣的生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許沈秀對仇怨早就不在意了，這些年辛苦生活，早讓她疲憊，不想再支撐下去。只想守著哥哥，過平靜的生活。
&ldo;很多時候我都會想，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rdo;沈越自言自語說著，不自覺得喝著杯中酒，&ldo;最後活下來的人真的幸福嗎，我為什麼總是覺得傷心，總覺得有好多人在質問我，憑什麼我活了下來……&rdo;
沈鏡依然沒作聲，只是繼續給沈越添酒。
沈越快醉了，再加點勁，他就徹底醉了。他不會安慰人，沈越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就這麼醉倒了，一覺到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