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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馨按了接聽鍵，手機那頭傳來駱嘉冰冷的聲音：&ldo;安妮的車子找到了。&rdo;
第八話
35
文馨就像在參加一場兵荒馬亂的戰役，刻不容緩，馬不停蹄。腦海里一直是駱嘉的聲音。
凌晨五點左右，警察局接到了一個女人的報警電話，說在海濱大道附近的海里發現了安妮的車子，車子裡……有一具屍體，很可能就是安妮本人的。
海濱大道附近?戴家花房不就在海濱大道嗎?
普恩醫院的停屍間裡陰風陣陣，夾雜著一股死人的味道。然而文馨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她肯定那具屍體絕對不是安妮，這只不過是安妮設定的一場遊戲，安妮一定又在耍什麼花樣，讓大家配合著她東奔西走。
遠遠地，她看見駱嘉弓著後背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文馨幾乎就要走到他面前時，他也沒有什麼反應，手裡只不停地扣弄著一隻打火機，想必已經保持這個動作很久，打火機上面的花紋已經模糊。
他抬頭看見她，起身一步一挪地進了停屍間。
文馨也只好跟著他走了進去。
停屍房裡，警察、法醫和戴院長都在。警察正和戴院長說著什麼。門縫裡的戴院長此刻就像個大傻個兒一樣杵在那，表情茫然，眼袋紅腫。
警察對戴院長說：&ldo;屍體已經泡了三個月了，和你們醫院提供的體檢記錄、牙醫記錄做了對比，十分吻合，所以基本確定就是她了……&rdo;
泡了三個月了?文馨一懵。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關於安妮的畫面：安妮寄照片給她，安妮把她懸掛天貿龍悅之上，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身上的香水味，以及被安妮釘在天花板上的樂樂，安妮劃在自己身上的傷口……
安妮怎麼可能在三個月前就死了?
&ldo;我不接受。&rdo;半晌後，戴院長說。
警察用一種安慰老人家的口吻說：&ldo;雖然車子裡並沒有發現戴安妮小姐的駕照，但……如果是她，逝者已矣，還請您節哀順變。您是醫生，看得比咱們透。&rdo;
戴院長擦了把眼淚：&ldo;你們憑什麼斷定她是自殺?&rdo;
自殺?
&ldo;我們仔細勘察過現場，從開車的角度來看，車子是在死者腳踩油門的情況下墜海的。懸崖上有車子碾壓過的痕跡。不可能有人力氣大到把車子推下去，對於一輛駕駛座上有個大活人的車子而言更不可能。如果有兇手，那死者當時必然處於昏迷狀態，兇手把排擋打到d檔或者s檔，讓車子按照坡度自動衝下去，但排擋查不出有動過的痕跡。&rdo;
&ldo;所以就一定是自殺?&rdo;戴院長苦笑，中風一樣地抖著自己的身體。
警察嘆了口氣：&ldo;我說這個您就別較真了，您剛才也說了，您女兒在三個月前給您發過簡訊的，這說明她之前就有自殺的傾向。&rdo;
文馨聽到&ldo;簡訊&rdo;兩個字的時候，回憶起初次去普恩醫院時戴院長給他們看的簡訊。耳邊警察又說：&ldo;現在的年輕人在事業方面啊感情方面啊都比較脆弱，這種案子上海一年會發生幾十起……&rdo;
&ldo;難道上海一年會發生幾十起，就非得說我女兒也是因為感情脆弱自殺的嗎!我女兒堅強得很，她絕不是那種人!&rdo;戴院長講話太用力，一陣急喘。警察認為他是在胡攪蠻纏，不再理會他了。不一會兒，法醫衝著駱嘉喊：&ldo;過來幫忙看看這個，你見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