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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夜哥是想嫣娘了吧,等她長大了,向皇上要了她可好?&rdo;

玉寧賭氣,如是道。

耳邊響起夜添笑聲,輕輕的。

&ldo;你笑什麼?&ldo;

&ldo;玉寧可是在與一九歲小娃娃爭風吃醋?&rdo;

玉寧推開他:&ldo;嫣妹歡喜你,要嫁你。&rdo;

&ldo;可我歡喜你,要娶你。&rdo;

&ldo;你,你再說一遍?&rdo;

&ldo;我說,我歡喜你,要娶你。&rdo;

輕柔聲音響在玉寧耳畔,似三月春風和煦,心中有一朵花悄然綻放,花瓣羞羞答答,卻是因著那一生緣定的情話。

四、

男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五件大事,夜添只感興趣前兩件。

只是,功名總是要的,玉寧嫁他不能吃苦,他要將玉寧捧在手心裡供著,含在嘴裡養著,別人碰不得。

夜添有才幹,頗得舜承帝賞識,所以二十四歲那年,舜承帝便提早讓他襲了平原侯的官位。他洋洋得意,趁皇上高興,順帶求了一樁婚事。

他說,沈相國之女玉寧自小與他親梅竹馬兩小無猜,郎有情妾有意,如今皆已到了嫁娶年齡,求皇上準了這門婚事,也使他二人得以一解相思之苦。

舜承帝哈哈一笑,金口玉言,便定下了這段姻緣。

姻緣雖好,只可惜,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

指婚的聖旨才頒下不過一月,昭容皇后忽染惡疾,一病不起。

所有太醫挨個兒為皇后診脈,但這病來得蹊蹺,無人知曉病因為何,看症狀,似是尋常風寒,可高燒連日不退,身上紅斑四起,又不單單只是風寒。難為了這些頭髮花白的老太醫,終日埋頭於醫書尋根究理,藥方試了一副又一副,可皇后的病,卻更見不濟起來。

見此情形,舜承帝勃然大怒,拉了兩個年級最大的斬了首,以儆效尤,這幫老太醫們,魂都嚇傻了,但,治不好就是治不好,昭容皇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是離歸天不遠了。

昭容皇后病著的這些日子,沈家最小的女兒沈嫣兒衣不解帶守在床邊服侍。昭容皇后清醒時,沈嫣兒笑得很甜,甜得笑容裡能釀出蜜來,而昭容皇后昏迷不醒時,沈嫣兒卻又哭得肝腸寸斷,一雙眼睛紅腫,照照鏡子,實打實像夜添哥哥說的城外桃林中一咬一兜蜜水的桃兒來。

時不時,宮中總有那麼一兩句閒言碎語。

&ldo;嫣娘對皇后真是衷心,可是,倘或有一天皇后……那嫣娘該如何?&rdo;

&ldo;該死,該死,大不敬的話,你倒有膽量說,也不怕被人聽了去。&rdo;

&ldo;此地只你我,何來他人?你說,若真有那麼一天,嫣娘該如何?&rdo;

&ldo;該如何?一隨到底唄,那是本分。&rdo;

膽大包天的兩個小宮婢,卻不知隔牆有耳,而那一雙耳,便是她們嚼舌根的主角,沈嫣兒。

沈嫣兒從簾後走出,看著小宮婢漸行漸遠的背影,笑了笑,依然那麼美,如市井傳說,沈家嫣孃的笑是老天爺恩賜,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傾城傾國?不過是籠中鳥雀,供人把玩。

她轉身離開,沒提防,撞上一副結實胸膛。

&ldo;嫣娘罪該萬死,不知皇上來此,唐突了。&rdo;

舜承帝一臉愁容,將她攙起,順勢握住了她小巧玲瓏的手,如牽著自家女兒。

&ldo;嫣娘,隨我來。&rdo;

嫣娘乖乖跟隨,盡著籠中鳥雀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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