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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一容看見他翹起嘴角，走向前一步，抬起頭來盯著她。
他笑起來眼睛也彎，那般深邃不知底，他很少這樣直直地看著人，多數時候，眼神對上去久了他就會移開。
可他今天，一直認真地盯著賀一容，用她從未見過的眼神。
無奈、妥協，以及更多的，似乎一剎那脫了韁迸發出無窮無盡的情緒。
賀一容沒看過，他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吸進去，那是她從未觸碰過的，未知的廣袤無際。
她禁不住退了一步，聶禎挑眉，破水往前。
“賀一容，你才十七歲。”
她雖然緊張，卻很不贊同他用這個理由：“明年就十八了。”
聶禎點頭，重複著：“嗯，明年就十八了。”
他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一樣掃著賀一容因為緊張而格外敏感的情緒，又癢又舒服。
賀一容稍顯慌張，她手擋在身體前方，十指稍微屈著。
“你，你幹什麼。”
聶禎繼續逼近她，身子弓著，她抬頭看到的都是他，綠幽幽的樹不見了，斜斜的夕陽也不見了。
只有聶禎，帶笑的眸，彎起的嘴角。她看見他幾乎無瑕的面板，有水珠滾落。
他不僅用眼神鎖定她，她的身體都僵住了，只會機械地後退。
聶禎，怎麼會這麼有攻擊性。
他的胸肌隨著動作，一鼓一鼓。
“你說我幹什麼？”
賀一容終於後背貼上池邊，她退無可退。
聶禎手臂撐上來，把她圈在面前。
賀一容張開的十指慢慢交叉，手抵在胸前，稍稍隔開她和聶禎的距離。
她不敢再看他，偏過頭去：“你幹什麼？”
聶禎頭低下來，吐出的氣息繞在她頸間：“賀一容，是你故意的。”
他伸手把賀一容的臉轉過來，她只呆呆地看著聶禎的眼眸，心跳都停了。
他一隻手捧著自己的臉，手指輕輕摩挲。
“你故意的是不是？”
聶禎的身體貼上來，把她抵在水池邊的大理石上。
他深深看她一眼，掌心蓋住賀一容的眼睛。
她眨了幾下，睫毛在他手心翕動。
熟悉的氣息靠近，原來他身上真的有他獨有的味道。
賀一容閉了眼睛，富有彈性又溼潤的唇蓋住她的。
大腦空無一物，只有唇上的觸感，鼻尖的交融的呼吸，他覆著自己眼睛的掌心，以及慢慢下滑的手。
賀一容無意識地微微張開唇瓣，她呆住了。
他吮著自己的下唇，賀一容指尖發麻，整個人像暈了似的。
她忍不住吞嚥了一下，他細微又溫柔的動作停住。
把她摟住的胳膊一縮，讓賀一容身體貼向他，緊密無縫。
他動作變得急促而用力。
賀一容永遠記得這一天。
帶有暑氣溫熱的風，此起彼伏的鳥叫，涼涼的池水，和俯著身子認真親吻她的聶禎。
聶禎還是怕嚇著她，稍微親了一會兒就收住了。
真碰到她了更加小心翼翼，怕手重了她疼，怕親得狠了她又怕。
多少情緒，都自己壓在心裡。
他深吸一口氣，才撤回，剋制有禮地抱住她。
賀一容的臉頰熱熱的，貼著他的心口。
雖然自己也頭重腳輕，血脈僨張，聶禎還是輕柔地撫著她的後背。
就算他動作再輕再柔，他也擔心會讓她不舒服。
賀一容卻手啃著拳頭，嘻嘻笑出來。
聶禎低頭看她一眼，正好碰上她抬頭打量他的目光，眸光含水，嘴巴紅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