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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的身體,沒人比武后更清楚,已經病樹枯藤,迴天乏力了,無非就是靠日子。
可高智周死後,他消失了一天,回來就精神抖擻,飲食正常了不說,竟然還看起了本章,好像什麼病痛都一掃而光了。更奇怪的是,原本他急吼吼的要立太子,現在反而不著急了,連提都不提。
他不提,武后得提啊!這種事越拖越亂,宗正寺關著的那兩個每天都在喊冤,也有一些清流的臣工上本,請皇帝以慈父之心,寬宥他們了。
看著兵部呈上來的本章,面無表情的李治,淡淡道:“喊冤?恩,都冤枉,他們都以為朕是聾子,瞎子嗎?”
“皇位好啊!人人都惦記,尤其是皇子們,他們都盼著朕早點死,好坐在這裡作威作福,是不是?”
皇帝這番話可是誅心之語,武后可不敢接。她只能提一嘴房妃,李賢下葬後,她就帶著一家老小搬到了代王府。
她的意思是,恩,瞧李治面色不善,趕緊改口:“臣妾的意思,房氏頗識大體,值得嘉獎!”
恩,“房氏雖然沒有生育過,但確實識大體。她也是做的好,三個大的才尊重她這個嫡母。”
放下筆,李治又補充道:“媚娘,你也是嫡母,難道還如自己的兒媳嗎?在某些方面,你得學學鄭妃,幾十年了,你什麼時候見她爭過?”
李治這話音剛落,武后面色鉅變,誠惶誠恐的俯身請罪。並以嫡母的身份,請旨聖人念在父子人倫的份上,寬宥澤、許二王的罪過,讓他們回府思過。
得到皇帝的允准,滿頭大汗,汗巾溼透的武后,從紫宸殿出來,寒風一吹,不由打了個冷顫。她心裡清楚,這種時候,李治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上官婉兒體貼的為其披上大氅,恭敬的稟告,就在一個時辰前,聖人沒經過中書、門下發了三道中旨。
第一道,命中書令薛元超,親攝吏部、戶部、工部事,岑長倩晉兵部尚書。
第二道,即越王李貞,出任左衛大將軍,兼領左右千牛衛;命紀王李慎為左羽林衛大將軍,兼領左右羽林軍。
第三道,特進樂城郡公劉仁軌,命為尚書左僕射,領尚書省事,授檢校北衙大都督,節制北衙禁軍及長安城防。
見武后面露疑色,上官婉兒又補了一句,中書侍郎-孫行,今早奉旨辦差,具體內容不詳。
顯而易見,皇帝這就是在為立太子作準備。可他為什麼要繞過天后呢?肯定是別有所圖。
英王、相王,這兩個太子的備用人選,可是成年人,只有輔臣的支援,他們還是可以繞過天后,直接親政的。
再結合,武承嗣兄弟在高智周的喪儀上回稟的事項,朝臣們對天后參政,已經是怨聲載道,忍無可忍,甚至有了集體死諫之心。
聖人來這麼一手,這不正說明,他把臣工們的話聽進去了麼!在這種皇權交接的時候,萬萬不可行差踏錯,否則一切的努力都得雞飛蛋打。
武后當然明白,剛才殿中的那出,她就已經察覺了,皇帝很可能要甩開她。再加上這些,她更確定了。
要說立太子,李顯的成算要比李旦及高智周死諫推舉的小娃娃大多了。所以,當務之急,她得先把李顯抓到手,耳提面命,好好叮囑這小子。
可坐在蓬萊殿,搬著李顯的下巴,端詳著他那張跟葫蘆絲一樣的臉,武后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什麼樣的瘋婦,敢這麼壞丈夫的麵皮,這韋氏比魏徵的夫人還可惡。
更讓武后生氣的是,李顯竟然表現出了一絲懼怕,他竟然跟武后說,拿韋氏沒辦法。什麼叫沒辦法,別說她壞了禮法,就算沒有,要打要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種話,這混賬東西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李氏皇族的麵皮,都讓他丟盡了。就算不殺,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