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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中的成人禮是每屆高三生最盼望的日子， 除了能正裝出席， 美滋滋地把自己打扮成大人模樣外， 晚上的化裝舞會幾乎成了官方告白日。
這一晚，連老師都作壁上觀，對著舞池裡一對對的小情侶給出不同評價。
&ldo;什麼？我們班的學委居然被你班的臭小子撬了？&rdo;
&ldo;喲， 班花換男友了？跟之前那個掰了？&rdo;
&ldo;呵！我就知道這兩個有問題，上次碰見他倆一起吃飯， 還跟我狡辯！&rdo;
這是高考前最後的狂歡， 是每個一中學生， 對自己的青春畫下圓滿句點的時刻。
成人禮的前一天，嚴寶華拿了七八套禮服回家， 讓明朗試穿，從襯衣到外套，從領帶夾到袖釦，無一不窮奢極欲， 最終選定了d家一套深空藍的秋季高定西服。
嚴寶華挑了一對黑鑽袖釦，親手幫明朗戴上，退後兩步上上下下地打量。
&ldo;這套是從買手手裡截下來的，本來是給某個參加坎城電影節的明星準備的。你啊， 別的不讓人省心， 只有在這個時候，才不會怕你輸給別人。&rdo;
明朗低頭理著襯衣袖口， 微微笑道：&ldo;怎麼，被你兒子帥到了？&rdo;
&ldo;你要沒長這身皮囊， 早被我打出家門多少回了！&rdo;
嚴寶華說歸說，又從配飾裡挑了幾根領帶，放在明朗脖子下來回對比著。
&ldo;明天的發言稿準備好了嗎？到時你外公也會去看，得給我爭氣點！&rdo;
&ldo;你們到底要去多少人，連外公都去？&rdo;
明朗仰著頭抱怨，&ldo;就是個畢業生代表發言而已，幼不幼稚啊你們。&rdo;
嚴寶華一邊給明朗系領帶，一邊回到：&ldo;你爸不去，他臨時有事走不開。&rdo;
有事、走不開，這幾乎是明守鶴大半輩子的藉口，自明朗有記憶起，他爸就沒給自己開過一次家長會，就連每年的生日都不見得會回來陪他過。
這樣的爸爸，他早習慣了。
明朗看了眼正專心給自己系領帶的嚴寶華，保養得當讓她看起來很年輕，只在眼尾有幾道淺淺的細紋。
&ldo;媽，你還喜歡他嗎？&rdo;
明朗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嚴寶華抬了抬眼睛，詢問地看向他。
&ldo;我爸。你們分居多年，到現在他也常常不回來，你們還有感情嗎？&rdo;
最近，明朗似乎對他父母的情感生活產生了極大興趣，問了一個又一個。
這問題讓嚴寶華笑了笑，好半天才慢悠悠地開口：&ldo;你也知道問的是感情而不是愛情。我跟你爸結婚二十年了，就算是養個寵物，二十年的感情也夠深了吧？
&ldo;不是每對夫妻都要朝朝暮暮在一起的，我跟你爸經歷得多，你不用擔心什麼。&rdo;
明朗盯住嚴寶華，認真謹慎地發問：&ldo;如果讓你重來，你還會選當年那個窮小子嗎？你那時肯定有很多別的選擇，為什麼單單看上我爸了？&rdo;
&ldo;哪有那麼多為什麼，&rdo;
嚴寶華搖搖頭，眼睛裡多了些柔情，&ldo;我看上的是你爸這個人，至於他有錢沒錢，我還真不在乎，反正都沒我有錢。&rdo;
明朗要的就是這句話，他有些得意地咧了咧嘴，在嚴寶華發現前迅速隱去，對著落地鏡調整了下領帶結，側頭一笑：&ldo;明天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帥翻全場！&rdo;
成人禮在一中的大禮堂舉行，當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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