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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洗漱出來,攸桐素淨著一張臉,頭髮也只是隨便打理了幾下,看起來素極了。
&ldo;人呢,哪兒啊?&rdo; 攸桐剛一出門,就呆住了。
那個人站在她對面,就像從天而降一般,這身形,這樣貌,她不會忘記的。
&ldo;夫人您怎麼了?&rdo;
&ldo;沒‐‐&rdo;攸桐這才反應過來,擺擺手,緩步走到了對面。
那人開口道:&ldo;要不是有人跟我說啊,我這個當師兄的都還不知道你嫁人了。&rdo;
&ldo;你還知道你是我師兄啊?&rdo;攸桐以前偶爾想起萇楚來,會恨不得罵死他,但是正當見面了,卻很多話都懶得說了,&ldo;我只當你從來都不認我了。&rdo;
&ldo;好啦,我的好妹妹,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嘛。&rdo;
&ldo;你到底有什麼事?&rdo;這會子,要攸桐信他純粹為來看她,她是不信的,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好心?轉而一想,這話也有點過了,總歸,攸桐對現在的萇楚,多存了幾分心眼。
&ldo;好多久沒見,上來就問什麼事兒,真是的,走,陪我去外面走走。&rdo;萇楚拉起攸桐就往外面走,從而院裡人都傳開了,新婚第二天一早,有個陌生男子拉著新娘子就往外走,這叫什麼什麼事兒?
朝露待日晞,水氣和霧氣縈繞在四周,直到走到了半山,萇楚才停下,一路上,他也隨口問了幾句關於攸桐最近的生活,其實他什麼都知道,根本不用多此一問,但是來看到真人了,還是又沒忍住問了幾句。
&ldo;我挺好的,見你也挺好的,我就放心了。&rdo;攸桐本不想多說什麼,卻還是陪他走了這一路,此刻便要回去了,萇楚又叫住了她,&ldo;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說的?&rdo;
&ldo;別的?你想聽什麼?是我就要死了,還是師父的仇也沒報,還是你瞞著我的那些事?&rdo;攸桐說得聲兒越來越大,心情不平靜到了極點。
萇楚沉默了半天說:&ldo;你不會死的。&rdo;
&ldo;你是天王老子還是閻王爺?我死不死的,你還能決定了?&rdo;攸桐覺得很好笑,深呼吸了兩下,又讓自己平靜下來,用一種很溫和的聲音說道:&ldo;楚楚,既然你還曉得來看看我,那咱們十多年的情分也不算是完全沒了,你那些事兒,我如今也不想過問了,倘若日後你能找到殺了師父的仇人,我便算死了瞑目了。&rdo;
每個字每句話都戳在了萇楚胸口,扎得他又是好一陣沉默。
太陽出來了,初晨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本來冰冷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攸桐便沒急著走了,就近挨著一根粗壯的樹枝坐了上去,晃著兩條腿,萇楚就站在他旁邊,也靠著樹枝。
微微低頭的攸桐,瞥到萇楚垂下的手,連忙拉了過來,萇楚的手長得還算好看,但是攸桐從小就知道,這手摸起來手感卻不像看起來那麼好,尤其是手心,傷口、薄繭是成片成片的。
如今看來,手心摸起來更粗糙了。
&ldo;看來你過得也不是特別好啊。&rdo;攸桐幽幽地說了句,萇楚卻是一笑,&ldo;行走江湖的,哪有不受傷的。&rdo;
&ldo;聽說你其實很早就見過逸辰安和空碧了。&rdo;攸桐也沒問你當初為何不告訴我,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也不想過分追究為什麼。
萇楚頷首,&ldo;嗯。&rdo;
&ldo;那你可從流離佩裡看到過我們下次見面會在哪裡?&rdo;
&ldo;看不到,玉佩沒那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