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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見過將死之人,曾經開過棺材鋪的她,不知見過多少將死的,已死的人,但煙霏的姿態卻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絕望是什麼呢?就是當看到命運無法逆轉之時罷。
可即便絕望了,還是要拼盡所有力氣去為別人爭取一絲光亮。在煙霏心裡,她明知煙霖最終會步自己的後塵,卻依然還要為她多博得幾年的生命。
有姊如此,煙霖也算幸運。
&ldo;我不能讓她走!&rdo;攸桐忽然想起什麼,轉而跑回房間,卻見煙霏已閉上了眼睛。
&ldo;煙霏!&rdo;
那眼睛微微睜開,看著攸桐,攸桐鬆了一口氣。
煙霏說:&ldo;沒那麼快啦,我估摸著還有好些天,閻王才會收我。&rdo;
&ldo;你還是別走了!就算走,也不見得能碰上雨薔她們。&rdo;讓一個病重之人,去外面飄蕩,她於心何忍。
&ldo;我瞭解她們的行事作風,很容易找到她們的。&rdo;
&ldo;我不管,我不准你走。&rdo;攸桐不大會講道理,事實上,這會兒換個人來說,大可能說上上十種煙霏要留下的理由,但攸桐說不出,她就覺得自己沒法冷靜地看著一個人去送死。
&ldo;這樣看來,你還真有幾分像我妹妹。&rdo;煙霏笑說到,也沒有反駁攸桐的話。
&ldo;可惜我沒你這樣的好姐姐。&rdo;唯一還算好的師兄,如今也不知人在何方。
&ldo;兄弟姊妹,家人親朋,有一人已是大幸,歸鴻將軍就很好。&rdo;
攸桐明白煙霏的意思,又道:&ldo;就讓我們陪著你吧。&rdo;
煙霏沒有說話,轉而望著別處道:&ldo;你又不練武,在屋裡掛劍做什麼?&rdo;
&ldo;誰說我不練?&rdo;說完攸桐這才想起來,今非昔比。&ldo;只是我內力盡失。&rdo;
&ldo;難怪……&rdo;
&ldo;我以為到最後,大家都會失去武功,看來你不是。&rdo;
&ldo;這個說法我倒沒聽過,詛咒應驗之前會失去武功?&rdo;煙霏平生所識得的楓素族人加上煙霖也就兩三人,加上從闌音會長老那兒聽過的傳聞,的確從未有武功盡散的說法。
&ldo;哎,興許老天爺就是對我比較特別吧。&rdo;
&ldo;呵,如果能因此避免我這樣的痛苦,那的確算好事。&rdo;煙霏說著,見歸鴻進來了。
歸鴻輕望了一眼攸桐,便知她才哭過,卻也不提,免叫她在將注意力放在生死大事上。歸鴻簡單問候了煙霏兩句,便出去了,攸桐也跟了上去。
院子裡,攸桐將煙霏的情況告訴了歸鴻,歸鴻只說:&ldo;你可不要學她。&rdo;
驀地,攸桐睜大了眼睛,她原就是這般打算的,且已和逸辰安說好,時候到了,讓往生門的人來接她。
&ldo;別這樣看著我,你那點心思還是很好猜的。&rdo;歸鴻順了順攸桐的黑髮,看著她,一時無話。
&ldo;那你猜猜我現在想什麼?&rdo;
&ldo;你在想能遇到我真是三生有幸。&rdo;
攸桐啞然失笑,還真是一語中的,隨後歸鴻又補充道:&ldo;我也是三生有幸。&rdo;
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三人的默契
同逸辰安趕了半日的路,煙霖越想越覺得不安。對逸辰安說道:&ldo;我怎麼老覺得姐姐和攸桐都在騙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