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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照著孟長安教的沒說秦綿昨夜住在司禮監。秦綿對他笑了笑,暗贊這小太監真聰明。
小猴子走了以後,曹氏拉著秦綿到正堂坐著,找出一封信來給她。
秦綿接過信不解地看向曹氏,曹氏道:「綿姐兒,你昨日入宮,你外祖家送來了一封信,我沒拆開,你自己看吧。」
秦綿驀然愣住,上一世並沒有這回事發生,她這個時候已經被長寧侯府關起來,繼母和弟妹也陷入了各種危機。會不會上一世也有這封信,只是信沒有送到她們手中?
秦綿拆開一看,信的落款是她親舅舅周繼宗,再看內容,上面說舅舅的長子周琦裕將要在二月初九到泰安城參加會試,舅舅一家決定搬回泰安城,外祖母想她,問她能不能見一面。
秦綿放下信,神色怔忡,她的親生母親周蘭馨是定國公府的嫡女,在一次賞花宴上對父親秦翰一見鍾情,將門之家,外祖父不願意她嫁給父親秦翰這樣的文弱書生,但母親執意要嫁,外祖父拗不過她,便答應了。
誰知她嫁過來,安陽秦氏這樣的世家裡規矩大,夫君又忙於讀書不夠體貼,她整日悶悶不樂,生下秦綿沒多久便因為身子虧損香消玉殞了,外祖父記恨秦家,便與他們斷了來往,連秦綿這個親外孫女也絲毫不顧。
外祖父厭惡官場沉痾早已經致仕多年,舅舅也只是在地方領一個閒職,不再帶兵,只是不知為何,他們竟然會讓表哥參加科舉。他們遠離泰安城或許並不知道父親獲罪的事,就算知道也無濟於事,外祖父和舅舅沒有實權,在這件事上根本說不上話。
曹氏看她神色不太對,問道;「綿姐兒,信上說什麼了?」
秦綿眼眶泛酸,想起親生母親她依然難過。「信上說,舅舅一家要回泰安城了,外祖母想念我,想要我去看看她。」
曹氏:「那你就去看看,畢竟也是你的親人,別因為上一輩的那點隔閡傷了情分。」
秦綿點頭,能多幾個親人固然是好,但若是外祖父還是不肯接受她,她也只能如從前一樣當這些親人不存在了……
孟長安回到廠督府又處理了一個多時辰的公務才歇下來。他剛躺下沒多久,便眉頭緊皺,呼吸急促,做起了噩夢。
那是纏繞他多年的夢魘,他原本在錦妃宮裡做灑掃太監,後來錦妃失勢,他就進了直殿監做事,同樣負責灑掃,卻比在錦妃宮裡時辛苦好幾倍。也是在那裡,他生平第一次算計殺人。
他頂頭的掌司太監姓單,是個有變態癖好的老太監,經常折磨年輕鮮嫩的小太監,孟長安本就長相俊美,年少時一張臉更是雌雄莫辨,那老太監覬覦他,他抗拒不從便要受鞭打責罵。
孟長安每天被打得滿身是傷,他開始觀察單太監,伺機報復。一天,單太監喝醉酒,在屋裡折磨另一個小太監,孟長安偷偷從外面堵上門,爬窗戶進去,趁他醉酒睡著在屋裡放火,火一遇到酒很快燒起來,孟長安冷笑一聲從窗戶爬出去,卻不料這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腿。
小太監傷痕累累氣若遊絲對他說:「救我,不然我就把他叫醒。」
孟長安從那小太監眼裡看到了幾分跟他一樣的執拗,他把那小太監從窗戶拉出來,威脅道:「你敢說出去,我死之前一定先殺了你。」
那小太監便是德喜,從那之後就成了孟長安的親信,一直跟在他身邊。
孟長安睜開眼,眼底還有來不及退去的冷冽,那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但單太監留在他身上的鞭痕猶在,每當精神疲憊緊張時,他就會做這個噩夢,夢裡是無盡的鞭打和酷刑折磨,是第一次殺人後的恐懼難安……
他坐起身,天色將近傍晚,屋裡沒點燈,他臉上的情緒晦暗難明,黑沉的眸子盯著綁有紗布的左手。
「德喜。」孟長安朝外間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