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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著玄黃道袍，看著仙風道骨，但那盈盈的眼裡卻沒有光，牽制的力氣讓她抽不出手，仍然從容笑著：&ldo;怎麼?是來救你的師弟?還是你想親自動手?&rdo;
對方卻只是沉默著，對著她的左胸便是一掌。
這掌殺氣滿滿，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薛棲眼裡仍沒有半分畏懼，硬生生接了他這一掌，血珠飛濺在她雪白的頸間。凌茗沒想到她會接下這掌，就在他失神的片刻，他掌心的手臂如泥鰍般滑出，飄忽間女子的身影退至幾丈外。
她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來，只站著便有些踉蹌，但仍昂著頭冷笑著看著他，黑森森的眼洞像一條吐信的蛇。
凌茗終於開口了：&ldo;那件事，是你放出來的訊息吧?當年你在後卿身邊，明明可以截下這個訊息的，但你沒有這麼做，因為只有我父親死了你才有機會興風作浪，再暗中救起那人的丫鬟，順手給自己埋下一枚隨時可用的棋子，這買賣聰明絕頂的薛棲怎會不做?我師父與你無冤無仇，錯就錯在他擋了你的路，所以非死不可。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除去攬月百川嫁禍錦繡山莊?&rdo;
這件事如同有毒的藤蔓一樣纏在他心上，十年，百年，仍無法釋懷。
&ldo;哈哈哈哈……&rdo;
聽他問起薛棲突然開始笑了，越笑越大聲，直到牽動了傷勢又咳了起來，&ldo;我說的字字是真，你父親是海青松出賣。至於攬月百川，誰會相信不是你動的手?&rdo;
凌茗淡淡道，&ldo;我不會對攬月百川動手，因為……那年是我親手把他送到攬月百川的，那時百川家還只是默默無名的小仙門。&rdo;
薛棲笑道：&ldo;你要是百年前能看得這麼清，你師父也不會死。&rdo;聽到這句話凌茗無神的眼裡竟透出森森的光，他越是氣得發抖，薛棲越是笑得從容，&ldo;你和我是一類人，你不也是為了錦繡山莊利用了你師父?不要騙自己了，那五年間你有多少次機會可以開口，你說了嗎?你怕你師父知道真相會恨你，你怕他找回沈硯，你怕他們讓你的計劃無法得逞!&rdo;
凌茗抿唇沒有反駁，慢慢地握緊了手裡的劍，殺意在他身上顯現。這時卻見薛棲抬手放出一箭，他本能地抬劍去擋，卻發現那箭擦著他衝著身後毫無防備能力的宋凌去了，再去打斷那箭時她便已逃遠，他要去追卻聽薛棲聲音遠遠傳來：&ldo;來殺我吧!反正你師弟也必死無疑了。&rdo;
他看不到宋凌身上的傷，卻能看到他的氣已經微不可察，奄奄一息，也猶豫了。他已經有一個不肖的徒弟了，若是宋凌也死了他會傷心吧?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在橙紅的夕陽下，緩緩半跪下將宋凌摻起，將一張玄黃紙符擱在他身上。
&ldo;咳咳咳……沒想到我竟為了兩個孩子弄得如此狼狽……&rdo;
冷風嗆進肺裡，薛棲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咳出聲來，但掌心卻是一灘血跡。她向後望了望，再多的妝容也遮不住臉上的灰白。這一掌打得雖重，但所幸她在那一刻調動了所有氣血護住心脈才不致死。
一道悠悠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ldo;沒想到你也有今天。&rdo;
她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那人的眼神是如何得風流輕佻，只冷冷道：&ldo;你若是來嘲笑我的，便請回吧，我們的計劃照舊。&rdo;
那人將摺扇收起，笑道：&ldo;奇怪，計劃是建立在雙方同等實力的基礎上，你現在的樣子，流雲劍又沒了，怎麼與我合作?&rdo;
&ldo;呵呵&hel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