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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下集結的似乎有千軍萬馬，放眼望去竟看不到頭，但他們面對的卻只有一人而已。
人群一陣喧鬧像黑潮般退去幾丈，又是一陣寂靜，不約而同地緩緩站出幾位身穿道袍的高手，他們手持的法器足以讓人灰飛煙滅。
書墨槍尖一點，不耐煩地道：&ldo;你們，一起上吧。&rdo;
危險漸漸逼近，幻影也漸漸暗淡。
徐墨如入了魔怔，不管不顧地想知道接下來的事。他取出一把匕首刺破眉心，一滴血由眉心飛濺，飄到空中融入金色字裡，符紋的光一瞬間變得白熾刺目。眉心血是精血凝成，蘊含著強大靈力。這血滴下後道門的咒紋便掙扎著脫開束縛，成串地飛轉，畫面又清晰了起來。他失了一滴精血，不需動就已經頭暈目眩要扶著城牆才能站穩，接下來：
連敗仙盟二十人，書墨身上已經受了傷。他呼吸急促，看著眼前的人，冷笑：&ldo;你還敢來見我?&rdo;
那人卻負手而立，不徐不慢地笑道：&ldo;好久不見了，師父。&rdo;
&ldo;別叫我師父了!&rdo;
書墨死死盯著他，眼中糾纏著恨與痛，怒意如烈焰在喉嚨灼燒：&ldo;我只收過你一個徒弟，授你法術，教你武藝，自問對你關愛有加，你為何要這麼做?&rdo;
凌茗唇角淺勾，慢慢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忽然大笑了起來。他走近書墨，壓低聲音答道：&ldo;他是我的仇人，是太乙仙盟的仇人，他奪走我的親人，還要奪走你。你問我為何這麼做?因為我再什麼都不做，你就要丟下我跟他成仙去了!&rdo;
書墨手在發抖，他緊閉上眼睛，幾乎咬碎了牙在忍耐。被沈硯拒絕，漫無邊際的等待，兄弟離棄，這些固然痛苦，但徒弟這番話同樣是插在心頭的一把利刃，傷不見血。
凌茗的笑中摻著一股悲慼，他說：&ldo;師父，以後你就會明白我才是對的。&rdo;
書墨睜開赤紅的雙眼，他慘笑，像是笑自己一無所有。
&ldo;好啊，那我今日便親手清理門戶。&rdo;
三年閉關，他槍法已出神入化，舞動如海棠紛飛，凌茗眼前一晃，他就已近身。兩人錯身而過，靠近的一瞬幾乎沒人看清他的動作，只是站得靠前的人能感覺到那槍勢帶著的殺氣。
一招過後，書墨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凌茗緩緩地抬手蓋住眼瞼，血透過白皙的指縫淌了出來，他卻還在笑。
書墨淡淡道：&ldo;不錯，我教你的破障定身咒。可惜……&rdo;
他手指飛快地在袖底書寫，空氣像被打散的沙盤，他的每筆都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跡，繪成浮在空中大小不一的咒紋。
從沒有人見過咒法還可以這麼用。
有人叫道：&ldo;他在用邪術!難怪他這麼厲害!&rdo;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最內層的人倒退了好幾步，其中一個女聲高聲叫道：&ldo;終日和妖怪廝混，果然品行不正!你們還不……&rdo;
書墨猛地回頭盯著青羽，黑壓壓的人群中傳來窸窣聲，催動的仙劍架在空中，對準了他。
書墨卻只是笑著道：&ldo;大嬸，你這麼無趣，難怪上官伯伯不要你!凌茗也常跟我說，他父親見了你就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你纏住呢，哈哈哈……&rdo;
青羽的臉色一陣赤白，氣得渾身發抖。
書墨輕撥槍尖打落那陣劍雨，反身挺槍迎上凌茗的劍，兵刃碰撞聲音不絕於耳。
凌茗緊閉雙目，他眼瞼下是兩行觸目驚心的血痕，即使刺瞎雙
